然也就不再阻攔了,誰都知道,天國對武昌那邊討不著便宜,去年北王那麼猖狂的主,因為擔心石達開會從大報恩塔上炮轟天京城,要求駐在大報恩寺裡武昌的人撤出去,他好炸掉大報恩寺塔,可人家直接一口回絕了,當時殺紅眼的韋昌輝想要派兵,可停在江上的武昌軍艦隨後便開炮威脅,像他那樣的人碰著武昌最後也只能認軟。這牌頭官可不想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當然更重要的是那幾十兩銀子。
放走一艘武昌來的船,誰又知道,誰會在乎。
船一離開天京,便逆浪而上,朝著武昌的方向駛去。直到看不到天京城後,一夜未夜的何用臣才鬆下一口氣,感覺有些睏意了他正在艙內和衣而眠,前方江面突現幾十條大船,那大船上懸掛著翼王旗。
許文亮頓時大為緊張緊來,急忙跑進艙內急道:
“老師,不好,前面碰上了翼王了!”
何用臣頓時大驚失色道:
“不可能!翼王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這裡?”
石達開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他準備於銅井鎮渡江經和縣、無為州去了安慶。恰好擋住了何用臣的去路。
快快走上船頭,和許文亮一起朝前方張望。前方大船越來越近,眾人不及應對的時候,一群翼殿的兵丁便已經跳上船,連拉帶拽地將他們幾人帶上大船。
“我也是天國兄弟……”
生怕不明不白被人殺了的何用臣連聲攘道。
“我也是翼殿下吏……”
但不等他嚷完,就被推倒在地。只聽一個帶著廣東腔的官話傳到他的耳中:
“抬起頭來!”
何用臣一抬頭,頓時大吃一驚,只見石達開和黃玉昆等人正在一張地圖前研判軍情。
“是你!”
石達開一眼便認出了何用臣,趕緊下令眾人放開。
“你怎麼會在這兒?”
對於何用臣,他倒也談不上熟悉,可也見過幾次,畢竟,他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天京為王冠三奔走著。
“小,小吏……聽說翼王離京,所以,所以小吏……”
“你知道本殿要離京!”
石達開的臉色一變,盯視著何用臣,難道是二哥刻意放自己出京?
“這……這……”
“快快從實交待!”
一旁的黃玉昆厲聲斥道。
“小,小吏聽說天王把翼王的奏摺都原樣退回,尋思著,尋思著天王猜忌翼王,便,便趕緊離開了天京,可誰曾想卻在這碰到了翼王……”
何用臣的解釋,讓石達開的眉頭微微一跳。
“你這人倒是精明,難道王冠三會讓你去武昌會他朱宜鋒,又到天京來見本王!”
“回翼王,小、小吏害怕啊,畢竟、畢竟去年,去年天京城內……小吏不敢留啊……”
跪在地上的何用臣在說話時,戰戰兢兢的,冷汗更是不自主的流下來。
“所以,所以小吏,小吏才想趕緊回,回河南……”
“起來吧!你也是本殿之吏,不用害怕。”
河南兩字讓石達開的眼前頓時一亮,他的話聲變緩。
“你想回河南?”
“是,是……”
“王冠三能穩住半個河南確屬不易,天國能得其實是天國之幸,本殿能得到他這樣的左膀右臂,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啊!”
石達開盯著何用臣說:
“殿下,殿下,小吏,小吏那敢居功……”
何用臣連連擺手說道:
“不不不,殿下言過了,全是丞相仰慕殿下威望,才決心投奔殿下的……”
“好了,你也不用為王冠三說項,本殿又豈分不清你等之功?他的功勞,不會少他的,至於你嘛,何用臣,你既然是本殿之吏,那就暫時留在本王身邊吧……”
什麼!
驚訝的看著翼王,儘管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但何用臣那裡敢反對,連忙跪下千恩萬謝。
待他離開船艙後,黃玉昆才看著翼王問道。
“殿下,為何要留此人?”
石達開哈哈大笑道。
“他方才是一句話就幫本殿點破了迷津,安慶不是久留之地,西進亦不可,那為何,我等不能北上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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