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部分(2 / 4)

小說:邊戎 作者:津鴻一瞥

怎麼說?”

折彥沖默然片刻,問蕭駿:“你怎麼說?”

蕭駿看看折彥衝,看看楊開遠,再看看他父親,終於一咬牙道:“我願跟爹爹,最多死了,也不做廢物。”

折彥衝哈哈大笑道:“好,這才有幾分鐵奴的樣子呢!”

兄弟幾人散了以後,蕭鐵奴回到大帳,蕭駿跟在後面,叫道:“爹爹……”便要敘別來之情,蕭鐵奴卻怒眉道:“這是在軍中,叫什麼爹爹!”

蕭駿沒經歷過這等情境,楊應麒對他素來親近,楊開遠亦對他寬厚,就是折彥衝也沒對他大聲呼喝過,這時被親生父親這麼一喝,忍不住全身抖——那不僅是害怕,也是傷心。不過他終於沒哭出來,忍住了道:“六將軍。”但聲音還是抖。

蕭鐵奴喝道:“六將軍是我的老部下才叫的,你一個新兵,叫什麼六將軍!”

蕭駿眼淚終於忍不住滾了出來,大聲叫道:“蕭帥!”

蕭鐵奴哼了一聲道:“哭什麼!你是娘們麼?滾出去!”

蕭駿顫著身子退出來,竟不知如何是好,帳外種去病蒙兀爾望見,蒙兀爾頗為不忍,種去病入帳問道:“六將軍,怎麼安置這孩子?”

蕭鐵奴道:“讓他洗馬去!”

種去病奇道:“洗馬?”

“不錯。”蕭鐵奴道:“等什麼時候他把應麒灌進他腦袋裡的東西全忘了,再給他刀,讓他知道什麼是打仗,什麼是殺人!”

種去病不敢違拗,真個安排蕭駿去洗馬,蕭駿雖然練過武藝,但哪裡幹過這等活,沒洗得多久,手便痠疼難當,他尚未編入行伍,沒有長官也沒有同袍,馬伕們又不敢來和他說話,所以吃飯時也沒人來通知他,到了晚上,也不知道去哪裡睡覺,最後實在受不住了,便躺在馬棚內瞌睡,夜裡又被老鼠給驚醒。當晚飢寒難忍,對比在楊應麒羽翼下的生活,當真有如地獄天堂之別。

蕭駿抱著乾草,一邊流淚一邊自己抹乾,心裡總是晃過楊應麒的影子,但隨即又告誡自己:“不要想七叔,不要想七叔……”卻又忍不住想,在他揹負叛徒之子的那段日子裡,夜裡常常要躲在楊應麒的被窩裡才能睡得著。那段時間楊應麒也過得艱難,經常把事務帶到住處,理事到通宵,蕭駿或在被窩中望見楊應麒的背影,或醒來後現楊應麒躺在自己身旁,這樣才能闔上眼再睡一二個時辰。現在他爹爹平反了,漢部外事大順,他蕭駿更因此成為漢廷軍方最顯赫的功臣之子,在後方人人見到他都哈腰點頭,誰知世事難料,與父親重逢之後竟要再次忍受這等苦楚。

“他……真是我爹爹麼?”

蕭鐵奴的眼睛好冷酷,半點看不到父子溫情,蕭駿閉上眼皮後,必須幻想楊應麒的背影才能得到一點暖意。

“不,不能想七叔,爹爹剛才在帳內說過,我要把七叔給忘光了,那樣,那樣他才會重新認我做兒子,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蕭駿心裡的鬥爭雖然與楊應麒有關,但我們這位楊相爺並不知道。得到折彥衝的召令後他便啟程趕來燕京。楊應麒進入燕京之後見到滿目瘡痍,甚是感嘆,這時聽了屬吏來報,才知道折彥衝已不在燕京中住,今日一早便搬到城外西山大營去了。

楊應麒心想:“燕京這等樣子,如何住得人?”心裡忽然對在此立都有了動搖。他從來信服因地制宜,而不喜平地起高樓,但想想軍政商工各方的準備,多年來都是按照以此為都進行設想安排,此時扭轉,代價更大,所以這猶豫只持續了片刻便罷,問左右:“如今燕京城最高長官是誰?”

屬吏報:“三將軍尚在城中。”

楊應麒又問主政長官,屬吏道:“是盧克忠大人。”

楊應麒心道:“他來得倒快!”原來韓昉進塘沽後請調盧克忠為燕京之守,楊應麒已經答應。他本來想吩咐燕京主政長官清理城內廢墟殘壁,以備重建,但一聽說是盧克忠,便非常信任地沒說什麼,徑往大營來見折彥衝。

折彥衝的使者已將上次軍事會議的情況告訴楊應麒,所以楊應麒來燕京的路上已想定了主意。到西山大營時已是入夜,他趕了一天的路,但這時精神仍旺,問知折彥衝尚未就寢,便不休息,直入折彥沖帳中議事。

折彥衝正在用膳,見他來,便推一份肉脯,命人添一碗魚羹,楊應麒也不多言,坐下就吃。

楊應麒吃的慢,折彥衝吃的快,先漱了口洗了手,問楊應麒:“你大嫂到了麼?”

“還沒。”

折彥衝沉默半晌,又問:“她還生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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