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遠、楊應麒也很清楚這一格局對漢軍大大有利,這時楊開遠所派遣前往河間的西路兵馬果然遭到了宗弼的堵截反擊,而南下兵馬的進展也沒有預料中的順利,反而是東北這路奇襲,效果大出二楊意料之外。
二楊一經商議,馬上決定改變攻防重點,將人力物力向平灤這邊傾斜。楊開遠下令,讓平灤地區所有兵馬都歸種去病節制,楊應麒調動大量的船隻、民夫,半個月內便在灤河入海口堆出一個碼頭來。這個碼頭築成後,平灤地區不但能透過海運和塘沽來往,而且也能和被堵在榆關東面的石康交流戰況,從此遼南、塘沽計程車兵與物資也都源源不斷地朝平灤地區運了過去,到華元一六八二年四月,平灤地區已聚集了大約五萬兵馬。
待得兵糧齊備,種去病便對張忠漢、李世輔道:“迪古乃十分強硬,他雖然坐困孤城,腹背受敵,但我也沒把握能在短期內將他攻下。平灤之重,不在此地能與石康夾攻榆關,而在此地能徑取燕京!我們在這邊空自耽擱甚是無益,我想留下一萬兵馬給張忠漢將軍,曹玄亮等督運糧道,我自己領三萬兵馬直奔燕京。若我能順利抵達燕京城下,那宗翰他們安排在北安州、密雲、遵化、武清等地的兵馬就非回防不可!這幾個地方防備一弱,便擋不住三將軍、六將軍兩路大軍的壓力,那時候燕京的防禦圈便垂手可破!”
張忠漢、李世輔都稱有理,種去病便擬了書信告知楊開遠和石康,也不等回信,便領了兵馬西進。
李世輔以精兵二千人為前鋒,一路破石城,渡薊河,直抵香河,逼近潞州,眼見燕京已是朝夕至!
宗翰宗輔大驚失色,急調北安州軍回懷柔拱衛,調遵化軍回薊州,蕭鐵奴這時只知道種去病已佔據平灤並和塘沽取得了聯絡,種去病要直襲燕京的書信還沒傳到,但蕭鐵奴幾乎在種去病決定西進時就來見折彥衝道:“去病兵馬雖然少,但老三是能顧大局的人,我料去病一和塘沽取得聯絡,老三一定會增益他兵馬。去病隨我日久,我知他的性情——若得到一支大軍,一定不會枯等榆關城破,而必會盡起兵力直逼燕京!”便催折彥衝提前進兵。
折彥衝問韓昉,韓昉道:“糧草頗有不足,只夠支撐一月。再說我給韓企先去了書信,估計還要一個月才有迴音。不如再等等。”
蕭鐵奴道:“一月之糧足矣!若能和去病會合,突破金人對塘沽的包圍,就能以塘沽之糧草供養大軍,那時候便是在燕京城下打個一百年也不要緊!至於招降納叛,嘿,我們進軍順利了,才能促使這些人下定決心啊!”
韓昉聞言,但頷而已。
折彥衝拍案道:“好!就按鐵奴說的辦!”
當下起兵十萬,蕭鐵奴三萬精騎為前部,千鈞壓下。
蕭鐵奴和韓昉出大帳後,蕭鐵奴道:“韓大人,恭喜了。”
韓昉惶恐道:“韓昉何喜之有?”
蕭鐵奴笑道:“燕京攻下後,韓大人拜相也就不遠了。”
韓昉忙道:“六將軍見笑了,這宰相之位,如何輪得到韓昉?韓昉只願能給七將軍打打下手,便心滿意足了。”
蕭鐵奴哈哈大笑道:“也是,也是,那位置老七總得坐個幾年的,不過也不會一輩子坐下去啊。韓大人還是有機會的。”
韓昉驚疑不已,一時不敢回答,待打好腹稿要詳說,蕭鐵奴早已去得遠了。
在塘沽,楊應麒聽說種去病西進後對陳顯道:“軍勢大利!此番若南北合圍,燕京便是不破也必陷身圍城!燕京道一得,河北路便不在話下。燕京道諸州縣的缺,我已許了韓昉讓他臨機決斷,至於河北一路之州縣,卻得有賴陳老挑選人才了。”
陳顯道:“各州主事之人,我均在胸中矣,只等七將軍一諾。燕京乃溝通東北、中原之要地,此地一下,中樞便可移至此處,此事七將軍卻要早作準備。”
楊應麒笑道:“我這不是先來了麼?只要燕京戰況順利,便可致信狄叔叔、李階先生他們來塘沽。遼陽、津門那邊我在西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妥當,大夥兒就等著搬家了。”
金軍主防北路的銀術可這時剛剛抽調了部分兵力南下,沒想到這個冬天一直且戰且休的大定府漢軍忽然瘋了一般撲下來。銀術可在興化和古北口之間三戰三敗,最後不得已退據懷柔。蒙兀爾追著銀術可的尾巴突破長城舊址,在銀術可縮排懷柔之後,兵將都勸蒙兀爾且北歸,以免和主力脫離太遠,遭遇挫折。蒙兀爾就要撤退,忽然候騎來報:東南來了一支兵馬,甚是可疑。
蒙兀爾哼道:“六將軍在我們後面也不過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