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恐怕撐不住!”
趙立笑道:“這些糧食,我們能吃一成就不錯了。”
“那其它的九成是……”
“當然是用來犒勞張萬仙、張迪手下的饑民。”
“什麼?犒勞賊軍?這……這不是資敵麼?”
趙立道:“大人!張萬仙手下那幫人,也是沒飯吃才鋌而走險的!現在只要給他們口飯吃,到時候自然就會散了。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要不然,難道還真能憑我們眼下這幾千人把十幾萬都殺光不成。”
說話間北門來報:登州王大人來了。即墨知縣聽了趕緊出迎。王師中雖然不是萊州知州,但危難當頭之際能派兵運糧前來相助,即墨知縣心裡早把他當菩薩來拜。但兩人見面時王師中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即墨知縣問起兵事他也是支支吾吾,只是道讓底下的人去辦。所謂官大一緩壓死人,何況現在滿城都是登州來的兵馬,即墨知縣不敢多問,只是盡力配合而己。
和王師中同來的一個姓陳的幕僚與即墨知縣見過面後便開始做事,暫時接掌了即墨的行政權力,安排各處民夫參加這次保衛即墨的行動。還有一個姓楊的幕懂則一直坐在王師中旁邊,閒話也不說一句,偶爾有人來問什麼什麼事情當如何辦,他便開口指點兩句,句句都能正中事情機竅!那即墨知縣看得暗暗佩服,心道:“王學士手下這兩個幕僚當真非同小可!他有如此能人輔助,怪不得這些年能在登州幹得風生水起呢!不過王大人為什麼老鐵青著臉呢?是身體不適麼?莫非是憂勞國事,以至於積勞成疾?”見王師中如此忠心為國、急人所難,心下又是欽佩,又是感激。
當天太陽落山之前,即墨城外便多了幾十個由柵欄圍攏起來的***,每個柵欄圈內都放著十幾口大鍋,壘起十幾個大爐,鍋邊爐前放著大米和水桶。己經到達的饑民被組織了起來,每二十個人守著一口鍋爐準備明日煮粥派食,其他人則被告知呆在柵欄圈外,明日吃完粥後要向新來的饑民宣傳喝粥的規矩:不排隊者不得食;不放下兵器者不得食;膽敢哄搶食物者,與之相鄰而不制止者不得食。
這些饑民大多是餓得有些呆的貧民,此時官軍派糧賑濟讓自己免於餓死,定下來的規矩也沒有半點為難的地方,誰不遵行?其中就是有些狡猾之徒,看見趙立手下那些明晃晃的兵器卻也不敢妄動了!秩序確立下來以後,那些接受了安排的人便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或提水桶打水,或找柴火燒灶,或掌勺煮粥這些都是很簡單的事情,所以一形成秩序便能迅開展,一個柵欄裡的事情辦好了,其它柵欄照做便是。
第二日、第三日,從南邊湧來的人越來越多!到第四日,從即墨城牆一望過去黑壓壓的都是人頭,怕不有十萬之眾!
這時即墨諸門都己經關閉,一袋袋的糧食從城牆上扔下來,自有人扛了去下鍋。有個新來的人看見糧食拋下想要去搶,手抓起袋子才要走,便被那些己決定守規矩的人亂棍打死一
十萬饑民,十萬張口!城內的糧食雖然堆積如山,卻也消耗得甚快。眼見才三四天功夫糧食便少了三成,剩下的這些還怎麼撐?
可王師中身邊那個姓楊的幕僚卻一點也不著急,彷彿即墨城內的糧食永遠也吃不完一樣。( )
第一七一章 文詞
第五天,事情終於起了變化!南邊出現了兩撥略有組織的人馬,看人數大概各有萬人。
這兩萬人湧到即墨附近,眼見城下十萬貧民排隊等候派粥,心知有異。其中一撥人馬的領打聽了片刻,便站在高處號召饑民攻城奪糧!一些人被他慫恿得躍躍欲試,但更多人卻害怕他們這種行為會迫使城中官兵停止派糧,紛紛露出厭憎的神色!
另一撥人馬中站出一個大漢叫道:“張迪!我們幹這等殺頭事,還不是為了有口飯吃!如今這裡的官兵都在派粥了,你還叫喊什麼攻城,是不是想弄得大家都沒飯吃?”
那個號召饑民攻城的漢子叫道:“張萬仙,你是不是餓糊塗了!我們造反的事情都幹了,官兵還真能放過我們?再說,這即墨小城能有多少糧食,還能讓我們吃一輩子不成?照我說,趕緊把這即墨攻下,搶了糧食,趁早往登州去才好。”
他這話說得許多人心動,便在這時,即墨城中千餘人齊聲叫道:“城中糧草百萬擔,足夠你們吃一年!若是誰敢來攻城,攻城的城下死,脅從的沒飯吃!”這幾句話半押韻半不押韻,但聽在城外十萬饑民耳中卻如同雷響。
那張迪大怒道:“是誰把我們逼上這絕路的?還不是你們官府?這些狗屁話,老子不信!有種的,跟老子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