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腳麼?”
種去病心道:“這禪武學堂內部究竟是什麼樣子,進去看看倒也無妨。”便告謝了,由那和尚引入堂內。
進了大門,卻是一個大院子,院子中排列了十八般武器以及各種打熬力氣的器械,再進一重門,卻是些雅潔的廊屋。那和尚引種去病進其中一間小屋,茗茶相待。
種去病問:“大師可就是津門大名鼎鼎的悟明禪師麼?”
那和尚笑道:“種壯士認謬了,悟明師弟哪有我這般衰老?其實我在這裡也是過客,得悟明師弟以禮相待,暫時留在此處與他門下弟子切磋幾天武功罷了。”
種去病哦了一聲道:“原來大師也是外來,卻不知寶剎何處,寶號如何稱呼。”
那和尚道:“少林海遁。”
種去病心中一凜,隨即笑道:“這麼說來,剛才那個假少林和尚,卻是孔子跟前賣學問,魯班門口弄大斧了。小可也唐突了,早知有少林武僧高手在此,便不當貿貿然出手,阻了和尚大顯神通。”海遁笑了笑道:“種壯士代少林打了這假貨乃是大快人心之事,我輩只當感謝,豈會見怪?”又問:“種壯士的武功師承,可也與少林有些淵源?”
對方若是外行,種去病或者便直言告知,但海遁乃是少林寺當代有名的武僧,與中州各武術家多有來往,若種去病將師承直接告知,怕對方馬上便窺破了自己來歷,歉然道:“事有不便,師承不敢輕表,還請見諒。”
海遁和尚倒也不見怪,笑了一笑只是勸茶。過了一會道:“海遁年交五十,嗜武卻如少年。今日見了種壯士這般武藝,心癢難搔,不知種壯士可肯下場印證印證否?”
種去病連稱不敢,海遁再邀,種去病仍辭,海遁三邀,種去病心頭傲起,忖道:“你是要透過武藝來洞察我的師承來歷麼?哼!我便不用少林僧教的武功,也可與你一戰!”便道:“難得大師如此雅興,去病卻之不恭!”
海遁大喜,便命童子準備更衣。海通道:“後院有一處地方甚是寧靜,不如便在那裡一決勝負,如何?”
種去病道:“甚好。”
兩人換了短袖衣褲,海遁領到後院,但見一座假山邊鋪著一片好大的沙地,跨過欄杆,腳底觸處但覺軟硬適中,正合動手。
種去病取了一塊布把鐵鉤尖銳處包了起來,海通道:“你少了一隻手,正當用它來補足,何必包裹!”
種去病笑道:“你年己將老,小可正該讓你一手。”
海遁眉摶怒,驀地欺身攻他下盤,種去病見他攻得急了,一閒躲開,腿一掃反掃中對方脛骨,海遁吃痛,幾乎就要摔倒,一個貓伏滾開數尺,這才站起來道:“好功夫。”
種去病笑道:“是大和尚不該動怒!”
海遁走上一步說:“再來,再來。”
種去病心中讚歎:“常人吃了我這一腳,沒有三天爬不起來,這海遁和尚果然了得,練得一身好筋骨!”腳下亂走,想要尋他破綻,但海遁既定下心來,種去病便沒得手的地方,兩人相持漸久,種去病心中略見煩躁,被海遁看破,欺身而近,兩人手腕相交,種去病但覺斷手一酸,己被制住,跟著腰間被撐住,整個人被摔了出去,這第二回合卻是輸了。
海遁笑道:“和尚還沒老,倒是種壯士少了一手,終究是吃虧。”
種去病打起了性,眼中殺氣陡生,便如一頭狼露出了獠牙,兩人本是比武,但種去病此時的眼神卻如要殺人一般。海遁見狀吃了一驚,眼見他欺近,包住斷手的布條忽然裂開,白晃晃的鐵鉤便向自己脖子划來。
海遁大駭,若雙方都性命相搏,種去病未必便能贏他。但這時一個忘情拼命,一個自覺剋制,海遁便落了下風。
眼見一場好好的比武就要見血,忽然一隻手把從後邊伸出,硬生生把種去病的肩頭給按住了。
種去病陡覺肩膀受制,自然而然地便一個矮身,坐倒在地出腳反踢,同時鐵鉤揮出向對方要害劃去。這是他在戰場上養成的拼命習性,手腳動得比腦子還快。
但對方反應卻也不慢,一被種去病掙脫馬上逗開,種去病三腳一鉤沒踢著劃中對方,馬上跳起凝神待敵。
那人喝道:“你幹什麼!比武還是拼命!”
種去病被這一喝喝得心神一定,冷靜下來,滿臉慚愧,忙向逗在一旁的海遁和尚道:“大師見諒,小可失態了。”
海遁合十道:“無妨。少年人易於激動,也是人之常情。”又道:“種壯士是從戰場上歸來的吧?”
種去病昂然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