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但軍人謀勝,什麼狠辣手段幹起來都絕不手軟,所以言語之間極為謹慎。
种師道又問:“折大將軍可有兒女?”
曹廣弼道:“我大哥有二子一女。”
种師道又問二子年歲。
曹廣弼道:“我那大侄子允武今年十一歲了,二侄子七歲未滿。”
种師道點頭道:“那離成*人亦不遠矣。放心,放心,折大將軍既有繼承之人,金人必不敢輕易加害。”心中卻忖道:“看來只要那楊應麒無王莽之心,這漢部的江山便亂不了了。
李綱聽到這裡亦有所思。
當晚三人議論軍情國事,直到种師道疲倦不堪方罷。在回家路上李綱心道:“種少保身在陝西,對漢部所知似乎比我還多,是因為其孫久在北疆的緣故麼?”
而曹廣弼在回孔壁書社的路上也想:“應麒曾與老種會過,今晚他竟隻字不提,是因為李伯紀在場的緣故麼?”( )
第二零五章 挖牆角(上)
种師道來了以後,大宋上下態度均轉強硬。宗望派使者王衲來見趙桓,王衲前兩次來無不當廷叫囂,這次望見种師道在旁,心中敬畏,言語間也小心起來。趙桓見狀大感快意,畏懼之心漸去,自得之情漸生。
經過一日部署,种師道己接掌了汴粱城內城外大部分防務。先前李綱主防,為求萬全下令諸門盡閉,以致京城內外交通斷絕,城外的柴薪蔬菜無法入內,百姓日用頗多不足。种師道認為這等舉措太過保守,主軍之後命開西門南門以遁商旅。金兵聞訊遣遊騎來襲,被种師道部署在城外的偏將軍所敗,斬殺八人。
宗望大怒,派使者入城責問道:“既然議和,貴朝何敢妄殺我軍!”
种師道淡淡道:“既然議和,貴國兵馬便當自我約束,為何卻遊騎四出,擾我國人?”因在汴粱城與金軍營寨之間豎立界旗作為戰界。自此金軍不敢輕易逾界挑釁,戰爭的主導權也慢慢向大宋方面轉移。
在汴粱戰局產生變化的同時,漢部內部對這場戰爭的輿論也在生微妙的轉變。曹廣弼在離開津門之前曾與幾個軍中驍將圍爐夜話,請求他們在自己西行之後幫楊應麒穩住局面。漢部主力軍事系統的政治教育裡,“軍人不議政治”的教條貫徹得較好,加上漢部中樞也沒虧待軍人,所以在汴粱戰局上軍方基本保持著剋制的沉默。
但軍人如此,知識分子卻大為不然!李階自擔任法官以後對政事便三緘其口,陳正匯完全是幫著楊應麒辦事,但他們這兩派人不說話,還有第三派人要說話,那就是各個學舍的書生!
在商人們趁著亂世悶聲賺大錢的同時,管寧、蓬萊兩所學舍的一些對中原感情甚深的學子,不但在輿論上大同情大宋的言論,甚至有不少青年以曹廣弼為榜樣,準備入京赴難。這時李階的弟弟李鬱己經進入中樞行走,分管教育,聽到訊息嚇了一跳,趕緊來尋楊應麒想辦法。楊應麒聽說後競不阻止,反加鼓勵,不但補貼他們路費,而且吩咐沿途和漢部有關的勢力加以照料。
李鬱不悅道:“二將軍雖然也是孤身入汴,但他畢竟是武人,緩急之時或者能起到作用!可這些學子都是讀書人啊!貿貿然跑去不是送死麼?”
楊應麒道:“正因是讀書人,所以才要加以歷練!我懦先進弟子無不文武雙全!這個亂世,正是他們最好的煉爐!”
李鬱毫不退讓,抗辯道:“煉爐,煉爐,我看不是煉爐,而是砧板!七將軍你把他們放在上面,是要讓金人來宰殺麼?”
楊應麒沉吟道:“危險自然是有的,但說到任金人宰殺可就有些過了。只要我們安排妥當,他們未必就有性命之憂。再說難得這些年輕人如此熱情,我們不好去撲他們的火。”
李鬱大聲道:“七將軍,你我也是年輕人,但我們都明白,這把火不是什麼好火!其實冒不冒險倒也在其次,我之所以反對,是因為他們去了根本就沒用!”
“怎麼沒用!”楊應麒道:“這事無論對他們自己還是對我們漢部,都會有用的!?
李鬱心中一動,問道:“七將軍,你要安排他們做什麼嗎?”
“沒有。”楊應麒道:“我只是要讓他們去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險惡,然後他們才會知道漢部的好處,才會知道我們堅持得如此艱辛,為的到底是什麼!”
這件事情最終在楊應麒的堅持下敲定了,李鬱不服,只是楊應麒敲定的事情他自己一個人也扭不過來。但他認為自己是主管官員,學生若出了事情自己難辭其咎,因此請楊應麒許他親自處理此事,又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