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若是虎公主不答應,這件事便有些不合規矩了。不過我聽說虎公主乃是巾幗中的英雄,或許見識與俗人不同,也未可知。”
林翼尚未答話,家人來報:劉公子來了。
种師道命請,一邊對曹廣弼道:“我要給你介紹的這位侄女因父母都已亡故,如今依附他弟弟在京師居住。這來的便是他弟弟,承他父親廕庇,現下在京城掛個閒職。”
說話間門簾掀起,走近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來,見到种師道跪下磕頭請安。
林翼冷眼旁觀,見這青年儀狀威武,心道:“若他姐姐長得與他一樣,那和虎公主可就湊一對去了!”
那邊种師道給曹廣弼介紹道:“這是我故友滬川軍節度使劉仲武的第九個兒子劉錡,字信叔。”又對劉錡道:“信叔,這位便是曹靈壽。”
劉錡笑道:“我早見過他了!”
曹廣弼奇道:“我們見過麼?”
劉錡道:“曹大哥棄官歸國,忠義之名滿天下,汴梁城內誰人不知?再說金人兵臨城下時你常帶著人左右奔走,汴梁城內怕有一半的人認得你!不過你沒見到我罷了。”說完扼腕嘆道:“可恨我身為大宋軍官,因被規矩限住,竟不得上城殺敵!可恨,可恨!”
曹廣弼道:“眼下國難當前,總有機會的。”
劉錡咬牙道:“機會,機會!便是有機會多半也給朝堂上那些昏庸宰相丟光了!時局如此,想想當真令人痛心!”
漢部學生來汴梁也沒多少時候,但他們的言論已經影響到汴梁的太學生,太學生一受影響,那便是整個士林都受到影響,如今竟連軍方人物也受到這種輿論的潛移默化了。
种師道也嘆了一聲,林翼在旁道:“我們今天到底是來說國事,還是來說家事?”
種、曹、劉三人一聽,不禁相視一笑。种師道道:“咱們都是戰場上廝殺過的人,也不需效那小女兒姿態。”對劉錡道:“此事可需回陝西去請示你的兄長?”
劉錡看了曹廣弼一眼,心道:“這等英雄姐夫,哪裡找去!”忙道:“先父母臨終之前,已將姐姐交託給種少保,此事由種少保作主,猶如先父尚在!我幾個哥哥知道後只有高興,絕無二言。”
种師道點了點頭,又問曹廣弼,曹廣弼道:“一切請種少保作主。”
种師道道:“那好,好。”
林翼忽然道:“少保,虎公主那邊還沒答應呢!”
劉錡奇道:“虎公主?”
种師道道:“曹賢侄也是父母都沒了,他的婚事,需由兄嫂作主。”
劉錡道:“如今國事正急,一切從權罷。”
林翼心道:“你當然說從權!一個剋死三個老公的姐姐,自然恨不得趕緊嫁出去!偏偏還能攤上二將軍這樣的英雄夫婿,那叫爛夥計遇到好東家,當然著急!哼,我看種少保這次是老糊塗了!為我們二將軍介紹這等破爛貨色。我今日若不爭一爭,回頭虎公主責問起來我可得吃不了兜著走!”便道:“國事雖急,但又不是兵臨城下!世間雖亂,但去津門的道路又不是不通!依我看,還是先問過虎公主再說。再說現在大將軍還被困在金營,若是虎公主點的頭,那這婚事沒人敢說話,就如四將軍一般。但要是曹先生不告而娶,恐怕世人要說曹先生不顧兄弟情義,私自在汴梁成親——那未免有損種少保和曹先生的聲名。”
种師道道:“說的也是,說的也是。”
劉錡看了林翼一眼心道:“這位曹大哥是英雄人物,身邊怎麼帶著這樣一個市儈!姐姐前幾次婚事都不如意,這次難得有種少保作主找到這般英雄人物願意娶,若這樣也做不了親,訊息傳出去,怕姐姐的終身大事這輩子就難成了!”
又聽林翼道:“不如我馬上修書,代替曹先生請示虎公主。”
劉錡看了他一眼,心道:“看你的意思是不贊成這門親事的,若是由你來拿這筆桿子,這事恐怕難成!左右我在汴梁無事,不如就往津門走一趟!”這段時間他常聽人說津門市井如何如何,漢部軍伍如何如何,早有心去見識見識,這時便趁機道:“一封書信定終身,似乎太草率了。曹大哥,若你確實有意要結這門婚事,不如我直接到津門說親去!若是虎公主贊成這門親事,我在那邊說好了,您就在這邊行禮。若是虎公主不答應,那時再另做打算。”
林翼心想:“虎公主不答應你還另做打算?那分明是想耍手段了!哼!我不如便在這裡把事情掐斷!”口中道:“還有一事可慮。”
劉錡便問是什麼,林翼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