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淺,建議雙方分地駐守,這樣一來讓兩部軍隊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既彼此呼應又避免了互扯後腿,但也因此無法揮出作為一個整體作戰的優勢。所以宗翰來了以後不但迅將原本屯駐在泰山一帶的汴梁軍壓制到山東半島的家門口,還有餘力騷擾淮北,威懾趙構的行在。
陳正匯眼見勢危,忙向津門、上黨求援,同時又以王師中的名義向趙構請求援軍。
這時楊開遠為了參謀山東的戰事已經長住津門,見楊應麒想親自出馬前往登州,問道:“你去做什麼?”
楊應麒道:“陳正匯進退失據,看來還得我親自去給王師中做‘幕僚’才成!”
楊開遠反問道:“陳正匯怎麼進退失據了?”
楊應麒道:“他不但不能統合登州軍與汴梁軍,甚至連居中指揮的作用也沒揮出來,只在淮子口負責後勤,由得劉錡、趙立、王宣在前線各自為戰。哼!若登州只需要一個後勤官,何必派他去!”
楊開遠卻道:“我的想法卻和你不同,我覺得他已經做得很好。這幾個月來膠水西岸戰火連天,但登萊兩州卻能基本保持安定,後勤補給也沒出岔子,這便是他的大功勞了!至於統合登州軍與汴梁軍,那不但他做不到,恐怕你我去了也做不到——那需要時間!還有,他能放權任由劉錡、趙立、王宣等人在前線各自為戰,或許也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前線雖敗,但防禦***收得越小,防禦便會越結實。”防禦圈縮小有利有弊,其中一個弊端就是放棄領地的同時可能會出現補給不繼的問題,但如今山東半島有東海為大後方,這個問題便不明顯。
楊應麒卻聽出楊開遠話中有話,皺眉道:“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開遠道:“天底下最兇險的事情,莫過於讓一個不太懂兵事的文官來直接指揮軍隊。陳正匯並非大帥之才,若是由他直接掌控山東的軍事佈局,恐怕出奇制勝的機會不大,一敗塗地的機會卻不小。”
楊應麒不悅道:“三哥,你口裡說的是陳正匯,其實指的卻是我,對麼?”
楊開遠微微一笑道:“我確實覺得你去了登州也沒什麼用處。”
楊應麒哼了一聲道:“如今山東這場戰爭的規模比當初遼口一戰還要大,我也知道陳正匯頗不堪主帥之任——其實不但是他,就是整個漢部,有資格來當這個主帥的,怕就只有三哥,但你又怎麼能出面?”大軍統帥除了本身的能力以外,還需要資歷、威望和地位等條件都齊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當前漢部有這個資歷的就只有楊開遠。阿魯蠻在漢部軍中地位與楊開遠相擬,但他是北人,不適合進入山東作統帥——其實楊開遠的情況雖比阿魯蠻好些,但就算讓他渡海為帥,也未必能讓汴梁軍服他。
楊開遠聽了楊應麒的話,點了點頭道:“對啊,所以你就算去了也沒用。”
楊應麒道:“那我們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看著宗翰把登州打下來吧?”
楊開遠道:“但我們派一個人兩個人過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啊。現在山東最缺的是兵力增援,而不完全是主帥能力的問題。可我們確實很難再給山東更多援助了。吳乞買和宗翰對我們的忍耐已經接近極限了,如果我們從漢部本土調兵過去,恐怕我們和女真人之間就一觸即了,得全面開戰了。為今之計,只有寄望於江南和上黨了。”
“趙構?我可不敢指望他!”楊應麒道:“至於二哥,我聽說上黨方面的戰況也十分不利,二哥正被銀術可壓制得死死的不能動彈。宗翰不是傻瓜,他既然決定先打山東,對上黨可能派遣援軍就一定有所準備!所以我怕的不是二哥不兵,反而擔心二哥一旦兵會跌入宗翰的陷阱。”
楊開遠點了點頭道:“這話說的也是,不過應麒,這事有些奇怪啊。”
楊應麒問道:“有什麼奇怪?”
楊開遠道:“上黨成軍以來,日子已經不短。這段時間我們給的支援又大,無論人力財力物力都是傾盡所能地提供。以老二的本事,這段時間足夠他組織起一支五萬人以上的正規軍馬了。加上他們在上黨實戰又足,所以我私下估計,如今忠武軍的實力縱然還比不得遼口,至少應該比劉錡、趙立的聯軍還要強一些才對。銀術可一旅偏師拖住忠武軍也許可以,但老二應付起來應該也是綽綽有餘才對。如果我在上黨的話,無論如何都要向宗翰施壓——進入河北也好,進入河南也好,總得讓宗翰宗輔無法全力攻打山東。否則山東一有閃失,隆德府便處於十面圍困當中,那時就算孫吳重生也無濟於事了。”
楊應麒沉吟道:“但看上黨方面傳來的戰報,二哥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