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趙橘兒聽見便住了腳。
翠兒問道:“怎麼了?”
趙橘兒道:“我們進去聽聽?”
翠兒看看招牌,叫道:“使不得!這間酒樓不乾淨!”
趙橘兒便問怎麼不乾淨,翠兒道:“這是男人喝酒尋歡的地方。我們兩個進去,會讓人以為是去招攬生意的。”
趙橘兒聽不太懂,問道:“我們現在不是已經扮成男人了麼?”
翠兒道:“打扮是打扮,但誰看不出我們是女孩子?剛才那說書的人不就看出來了?”
趙橘兒道:“可是我想聽……翠兒姐姐,你幫我想想辦法。”
翠兒道:“我能有什麼辦法!”
趙橘兒一眼瞥見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女人進去,問道:“那也是個女人,不也進去了嗎?”
翠兒道:“她身邊有個男人,別人看見,就不好來聒噪了。”
趙橘兒哦了一聲道:“原來要有個男人帶……”眼光一轉,只見路那邊一前一後走著兩個青年,正是剛才在茶樓和自己說話而被人哄的那人,忽然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走過去道:“這位先生,能否請你幫個忙?”
那青年呆了呆道:“原來是你!”隨即呵呵笑道:“佳人有事,焉敢推辭?幫什麼忙?”
趙橘兒臉上紅了紅,指著那酒樓道:“我想進去聽說書,可聽說那裡女孩子不能自己進去,所以……”
她還沒說完,翠兒已經趕了過來,打斷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個妹妹什麼也不懂,您別見怪。”拉著翠兒就跑了。
回到住處,翠兒這才委婉把那酒樓是什麼地方跟趙橘兒說了,趙橘兒再三不懂,說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大感羞恥。
溫調羽在旁邊也笑翻了,好容易止住笑道:“橘兒,你是想問南邊的事情麼?”
趙橘兒點了點頭,溫調羽又問:“那你之前說的九哥,莫非就是前段時間在南邊登基了的趙構?”
趙橘兒點頭道:“是啊。”
翠兒叫道:“哎喲,我這兩天顧著叫你橘兒、妹妹的,可忘了你是個公主娘娘,南邊那個皇帝是你哥哥。”
趙橘兒一陣黯然,溫調羽道:“橘兒,你想去找你哥哥,這心情我是瞭解的。不過外面說書人說的時事未必十分可靠。有些事情,我倒也還知道一點。這樣吧,我來告訴你。”
便將她才從林家管事那裡聽來的關於南方的傳聞跟橘兒一一說了,橘兒聽不懂的時局、背景,也給她一一剖析。
溫調羽對當世政局的把握遠不能和林翎相比,但她的身份是個歌妓,又曾南北流浪,所以視野並不狹窄,加上她與曹廣弼的關係特殊,所以知道了不少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而這段時間由於關心曹廣弼,只要有可能便儘量打聽天下大事,所以對時局的進展也不很陌生。這番話說將下來,聽得橘兒如痴如醉。
翠兒在旁邊已經困得睡著了,但趙橘兒和溫調羽兩人一個聽,一個說,直到東方白,雄雞唱曉也不覺疲倦。( )
第二二六章 漢部見聞(下)
趙橘兒聽完了溫調羽的這一番講述,再加上往昔從父母姐妹處聽來的隻言片語,糅合起來終於對宮門外的世界有了一個概貌性的瞭解。聽到最後問道:“溫姐姐,你也是一個女子,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的國家大事,懂得這麼多的軍政道理?”
溫調羽嘆了一口氣,道:“我每天都幻想著有這麼一個人站在我身邊和我說話,那個人關心的是這些事情,所以我幻想中那個自己說的自然也是這些事情……”
趙橘兒見她這般,問道:“那個人,是姐姐的心上人麼?”
溫調羽吃了一驚,慌忙回過神來,掩飾道:“不,不是……我……我說的是一個朋友。嗯,就是那個我們要去投靠的朋友。她雖然也是個女子,但見識勝我百倍,你見到她就知道了。”
趙橘兒生性本來就聰慧,經過這些日子的歷練,已是頗涉世事,加上女人對女人自有一種男人所不具備的直覺,所以一聽溫調羽這話就知道她在說謊,心道:“溫姐姐心裡果然有一個人……唉,我呢?除了父母、兄長、姐妹,我心裡便連一個讓我想念的人也沒有。”
溫調羽等三人在塘沽停留了三天,這三天裡趙橘兒聽說了很多以往從來沒聽說過的事情,也經歷了許多在宮裡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到了第四天,林家的管事替溫調羽找到了一艘前往津門的海船。雖然已經被安排在最為舒適的艙位,但趙橘兒一踏上甲板就暈,船才起行不久便吐了個七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