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應麒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現在也正是他們立功的機會。”
種彥崧得了漢部的支援,歡天喜地領了軍馬去了。他走後楊應麒下令徐文率部出城,幫種彥崧守護塘沽城外的村寨。
種彥崧從滄州、雄州繞了個***來到前線,駐紮在渫水南岸。但對於這支人馬劉延慶卻並沒有起用的意思,種彥崧連連請戰,劉延慶卻置若罔聞,對左右冷笑道:“他以為他是誰?他爺爺種帥麼?領著千來人便急著請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兩重!”
不但不讓忠武軍上第一線,連前方戰況也沒跟他打招呼。種彥崧滿腔熱血跑過來卻被晾在一邊,心中鬱悶,但也知道軍人當以服從上級安排為第一紀律,只好每日家巡視各營,暗中空嘆。
這日李成忽然道:“不對!不對!這兩天怕要生什麼大事!”
種彥崧心中一凜問道:“大事?”
李成道:“劉帥的兵馬推過白溝後,攻勢一天狠似一天,但這兩天卻顯得有些平靜,只怕前方是在謀劃什麼大事。”
種彥崧道:“待我函問問。”
但他派人去帥營打聽,碰到的仍是一堵冷冰冰的牆一種彥崧嘆道:“看來劉帥是不打算用我們了,真是可惜,好容易有收復燕雲的機會,我等競上不了戰場。”
李成道:“讓我們在這裡待命我沒意見,但至少得讓我們知道要生什麼事情…要不種將軍,我們去找鄧大人打聽打聽?”
種彥崧也覺得鄧肅可能會知道得多一些,但李成這句話他聽了卻很是難受,心道:“我乃宋人,如今領的也是大宋的銜,鄧大哥是漢部的官員。現在在大宋軍中,我競要去找鄧大哥打聽訊息,這算什麼,且慢,難道……難劉帥他們都把我當成漢部的附屬了不成?”
種彥崧的猜測沒錯,劉延慶等人對於忠武軍並無好感。雖然種彥崧是种師道的孫子,但這支部隊的來歷實在有些怪異,由不得劉延慶等人不懷疑。但種彥崧還沒找到鄧肅,鄧肅卻找上了他。
原來兩日前劉延慶為打破宋遼僵持之局召開軍事會議,楊可世、楊惟忠等或認為當急,或認為當緩,爭執不下。劉延慶問郭藥師,郭藥師道:“燕京兵馬己經不多,平州張覺在耶律淳死後便不聽調遣,常勝軍己歸順大宋,除去居庸關守軍、塘沽圍牆外守軍以及各處邊州守軍外,耶律大石和蕭幹能調動的人馬不會過三萬人。此時他們傾全力以拒王師,燕京必然空虛。若覓小道直抵城下,析津府反掌可下。’
這一招避實搗虛、奔襲敵後的策略雖然危險,但若用得恰當卻往往能收奇效。劉延慶考慮過後覺得可行,便命郭藥師率輕騎千人為嚮導,趙鶴壽、楊可世等率六千人為主力,從固安小道出,準備連夜銜枚倍道偷襲燕京。
此事進行得極為隱秘,但鄧肅當時就在軍中,他和趙良嗣被安排在同一軍帳中,一來是宋軍陪客之意,二來也是讓鄧肅接受趙良嗣的監視。只是鄧肅和趙良嗣合作己久,心中均有默契,彼此有什麼事大多會相互告知,這日趙良嗣忽然告知要出外公幹,也沒說什麼事情,鄧肅在他要離開之前扯住他道:“你這一去,可是要偷襲燕京?”
趙良嗣大驚,以為謀瀉,問道:“鄧大人你從何處聽來?”
鄧肅道:“我並不是聽來,而是猜想一對於燕京的虛實,我知道的不比郭藥師少,如今燕京空虛,若是能找到一條道路連夜奔襲,成算極大。”他見趙良嗣沉吟不語便知道自己猜對了。說道:“如今我們兩家同進同退,趙大人何必瞞得我太過?”
趙良嗣道:“不是我有意隱瞞,只是此事畢竟是軍方大謀,豈能輕洩?如今既被鄧大人覷破,還請勿洩於旁人。”
鄧肅道:“這個自然,不過此事我既知曉,不知能否請求同行?”
趙良嗣驚道:“這如何使得?”
鄧肅道:“我漢部在燕京中伏得有人,若我同往,或能助一臂之力。”
趙良嗣道:“此事卻需與劉帥商議。”
當下跑去和劉延慶商量,劉延慶聽說機謀被鄧肅窺破,幾乎就想將此事擱淺,趙良嗣和郭藥師都苦勸,認為事情被鄧肅知道不至於會壞事,趙良嗣道:“年來與漢部合作,漢部未曾誤我們一事。且常勝軍來歸,鄧參軍實有功勞,太師對他也甚信任,不如便讓他參與此事
劉延慶聽趙良嗣提起童貫,這才答應,邀了鄧肅來商議軍計,劉延慶要求鄧肅不得將此謀告知塘沽,鄧肅應承後也請以種彥崧所部千人隨行,劉延慶道:“常勝軍等籌謀有日,準備今晚便出。現在才讓種彥崧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