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人又見种師道陣勢已穩難以全勝只好下令退回白溝河北。
韓世忠衝上來燒斷浮橋鄧肅與蘇格等協助打理戰場在亂軍中活下來的楊可世全身浴血咬牙不止而鄧肅眼見屍積如山血赤川原忍不住痛哭流涕。韓世忠見鄧肅如此心中奇怪問道:“這些都是我大宋兵民我等悲痛理所當然。但鄧上使畢竟是外邦人怎麼看起來比我們還難過?”
鄧肅哭道:“誰說我是外邦人?我本是中華苗裔身在邊胡卻從未以胡人自居!若非要借漢部之兵我豈會滯留海外?”
兩人經此一戰相互間已建立了信任所以韓世忠眼見鄧肅真情流露不由得肅然起敬道:“原來鄧兄有如此苦心!良臣之前唐突了!”
鄧肅嘆道:“如今這局面……唉難了難了!”
韓世忠道:“難?”
鄧肅道:“韓將軍不知助大宋收燕雲……唉我怕有人心志不堅啊!”
韓世忠再問其詳鄧肅卻是搖頭不語。( )
此次大敗宋軍死傷逃亡過半。但种師道心中反而略略安定。此戰雖酷但淘盡黃沙始得金一些能戰的兵將冒出頭來軍伍的組織比起戰前也更嚴謹了一些。
憂國之餘他又想起了兩個孫子:次孫種彥崧在塘沽醫館裡據說病情日漸好轉;而長孫種彥崇卻在此戰中下落不明。種家舊部在數萬屍中一個個地翻看既急著找到這個少主又害怕找到這個可能摧垮小種經略相公的噩耗。
“種帥!童太師有請。”
雄州城內童貫高踞虎椅見到种師道怒道:“都統制好好一個局面為什麼會敗得如此難看?”
左右聞言無不愕然种師道卻好像早有心理準備淡淡道:“太師待要如何?”
童貫哼了一聲道:“如何?如何?本使自然要如實稟明朝廷請聖天子定奪!”
种師道嘆道:“那太師便稟明去吧。”
屋內氣氛極為詭異童貫要想作卻一時找不到口實想了一下又道:“剛才耶律淳派使者來了。”
种師道問道:“派使者來幹什麼?”
童貫被他這一問竟有些訥訥原來耶律淳是派了使者來責大宋“射一時之利棄百年之好結新起之鄰基它日之禍!”童貫對內如虎對外如貓怕遼人惱羞成怒又打過白溝來當時竟不能對。但這等丟臉的實況如何能說?過了一會才道:“他們來求和!”
种師道哦了一聲道:“求和那很好啊。就許了他們吧。”心中深深一嘆幾萬人的性命投進去換來的卻仍然是這樣一個老局面。
童貫卻不樂意這次為了動北征他可是投入巨大政治資本的現在敗得如此難看若就此收手不但前期的投入打水漂回京後還得面臨御使的彈劾!御使的彈劾倒也罷了最怕的是道君皇帝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遷怒自己。如果失寵於皇帝那他童貫可就全完了!這次叫种師道來雖然早知道對方的脾氣臭但還是存著萬一的想法希望他能出個幫自己挽回局面的點子誰知對方還是這麼不合作。
兩人各有各的心思和立場既無法說服對方也不願聽從對方終於不歡而散。
种師道走後王瑰上前道:“太師如今形勢只怕大大不妙!”
童貫自己也知道不妙卻仍道:“說說看。”
王瑰道:“出師之前我們可是在聖天子面前說盡必勝之言的如今卻敗得這麼慘如何回京去見皇上?”
童貫心中甚荏嘴唇顫了顫道:“你有什麼好主意沒?”
王瑰道:“為今之計只有……找個人來背這個黑鍋了。”
“哦?”童貫問:“找誰?”
“這個人自然得有分量!”王瑰道:“資格要老軍階要高聲名要大但又和我們不是一路上的人!”
童貫眼睛亮了一下道:“但這黑鍋……該如何扣?”
王瑰道:“此戰之敗實與太師指揮不當無關乃是有內鬼從中作梗所致。這個人雖然身居高位但戰前慢我軍心臨戰放水戰後又懼敵求和——有此三跡可確定此人必是有心助賊!而有這樣一個人前後搗鬼我軍就想不敗也難了。”
童貫大喜道:“好!好!”沉吟片刻又道:“只是說得他如此過份恐怕無人相信。”
王瑰道:“別人信不信無所謂王丞相(王黼)是一定會信的。王丞相信了就會想辦法讓聖天子也相信。”王黼和童貫狼狽為奸此次又一力主戰戰事一敗他也難辭其咎所以也必然會急著找人來背黑鍋。
童貫在這方面的謀略上大有天才一點就透笑道:“妙計妙計馬上寫奏本劾种師道助敵致敗!”
童貫密奏一上王黼果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