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的遼國文武都來參拜。一切禮儀既依漢禮又不犯女真忌諱。
這晚掛上白燈籠的中京城門已經關閉忽有一隊人馬從東南馳來煙塵滾滾直到城下叫門。
城上守軍望著不像敵人叫道:“城門已閉若非敵寇請明日再來。”
城下一個極粗的女子聲音叫道:“瞎了你的狗眼!虎公主殿下來了!還不開門!”
城上守軍吃了一驚多點***照下果見這隊人馬中有不少粗壯的女將。城門官不敢造次大聲道:“末將張豐嚴曾在大將軍跟前行走識得公主的聲音。請公主開金口說兩句話好讓末將……”
他還沒說完城下完顏虎叫道:“別羅嗦了開門開門!”
那城門官驚喜道:“真是公主!”忙喚開了城門一邊派人去跟折彥衝稟告。
城門開啟弔橋還沒放實完顏虎已經縱馬跳了過去衝入城中。張豐嚴等知道她的性情不敢多加阻攔只是派了一個馬術甚精的小兵衝上去叫道:“公主!我來引路!”
馬蹄聲踏破中京夜晚的寧靜直抵宗雄的靈堂靈堂內***通明似乎尚有人聲。領路的小兵一近靈堂大門便叫道:“公主殿下來了!”堂內守護的人聽見連忙出來迎接。
完顏虎飛身下馬誰也不管便衝了進去還沒進內堂臉便全溼了哪裡顧得燒香行禮?衝入簾幕之內抱住靈柩痛聲哀號。守靈堂的人都圍了上來卻不敢勸只有輪到守夜的蒲魯虎抱住姑母哭道:“姑姑別這樣。”
折彥沖和安塔海都在旁邊房裡休息聽到訊息後趕了出來。折彥衝把妻子抱住道:“我知道你悲痛但放著蒲魯虎和安塔海在這裡你便是長輩!你得堅強些!要不孩子們也會跟著亂了!”
若折彥衝不在跟前完顏虎說不定還能振作起來這時卻只是慟哭。折彥衝嘆了一聲知道勸無可勸只好抱緊了妻子任她流淚。
折彥衝護靈期間中京軍政要務在楊開遠、楊樸、張應古等人的主持下依然保持通暢運作。宗雄雖然也是金國的重要將領但近年來的地位其實有些被邊緣化了所以金國的大攻勢並沒有因為他的死亡而有絲毫動搖。
完顏虎到達後第三日阿骨打也到了。他近來身體頗為不適但聽到訊息後還是不顧病情趕了過來。如今大金不比往年人人都知道女真已經取代契丹成為北國霸主!金國的勢力每強盛一分阿骨打的威儀便更甚一分!當他來到靈堂時堂內堂外黑壓壓的跪滿了接駕的文武百官、親貴重將!唯有折彥沖走過來行禮還沒開口阿骨打顫聲問道:“去了?”原來他得到訊息的時候宗雄還未去世。
折彥衝虎目含淚道:“是。”
阿骨打長長哀嘆一聲踏步入內扶著靈桌問:“已經入土沒?”
折彥衝道:“用胡人獻上來的法子以石灰、香料、藥物護住了身體還沒敢動。”
阿骨打道:“我看看。”
折彥衝領了他到簾幕之後指點蒲魯虎和安塔海抬起棺蓋阿骨打腳抬了抬終於不忍過去看叫道:“蓋起來蓋起來!”捶胸叫道:“阿謀啊阿謀!你怎麼就先我而去!”聲淚俱下如喪親子!
他身體本不好這一番痛哭竟哭得搖搖欲倒。折彥衝等近在咫尺卻不敢伸手扶他。
完顏虎這時已經恢復了幾分精神上前泣道:“叔叔你身系社稷千萬得保重要不哥哥在地下有知也會不安的。”
阿骨打淚流稍止問左右道:“阿謀去之前誰在場?”
蒲魯虎上前跪下道:“孫兒在。”
阿骨打問道:“你父親可有什麼交代麼?”
蒲魯虎看了看折彥衝說道:“父親讓我跟隨姑丈助叔公平定大遼。”
阿骨打眉頭微皺問折彥衝道:“這是你教他的?”
折彥衝身子一挺道:“彥衝豈是捏造有無之人!叔叔如此看待彥衝?”
阿骨打眼簾稍斂道:“我知你不是。”又問蒲魯虎:“還有麼?”
蒲魯虎道:“父親希望能葬在鞍坡附近墳墓向南。”
阿骨打奇道:“這是為何?”
蒲魯虎袖抹淚眼哭道:“我也不知道……父親說完這句話就……就去了……”( )
宗雄之死對完顏虎來說猶如天崩地陷但對天下人來說也不過是北國死了一個將軍女真死了一個貴族。眼前遼、金、宋三國在燕雲地區的糾紛正處關鍵時刻誰也緩不出功夫來理會這些悲傷。不但斜也、宗翰等人在前方繼續指揮戰爭就連楊應麒也因為遠隔渤海不能前來給宗雄送行。
對於宗雄的遺囑大多數人都不甚理解但還是依照他的意思將他葬在鞍坡。上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