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你們是什麼人敢犯我土!”
折彥衝本來會說一些女真話決定要進入女真腹地之後這兩個月來更是時常練習每日和阿魯蠻說的都是女真話這時已足以用女真話明確表達自己的意思大聲道:“請問對面又是什麼人?為何說這片土地是你們的?”
那漢子耳帶金環眼睛如同海東青一般英銳大聲道:“我是女真國相撒改之子粘罕!”
狄喻上前道:“原來是撒改國相的公子怪不得如此英雄。”
粘罕道:“你知道我父親?”
狄喻道:“女真完顏部自烏古乃以降多出了不起的英雄好漢!如今女真之主完顏烏雅束大人和國相撒改大人更都是心懷大志、澤及遠方之人!只要是喝過混同江江水的人就不會沒有聽說過。”
女真人早有叛遼自立之心只是畏遼積威不敢動手。眼前這個粘罕的父親撒改是女真領烏雅束的堂兄弟任女真國相而粘罕本身也是女真的腦人物之一聽狄喻稱烏雅束為“女真之主”而不稱“節度使”已經有三分高興再聽他讚揚自己的父親心裡又多了三分好感。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來貿易的商人麼?”這樣問分明已經敵意大減。
折彥衝道:“我們是失去了土地和故鄉的流亡之族只想找個地方休養生息。”
粘罕道:“你們是哪一族人?從何而來?”
折彥衝道:“我們是漢部!”
“漢人?”粘罕眼睛一亮道:“那你們可識字?”
歐陽適上前道:“我們這群人個個識字有大學問的人也有三五個!你問這個幹什麼?”他這句話略有誇張之嫌不過一路以來除了打仗那幾天就是在馬背上楊應麒也跟部人講學不止因此部中連最蠢鈍的漢子也都略通文字算術了。
粘罕道:“你們只有這些人麼?若只有這些人這片土地倒還容得下你們。不過你們得守我們的規矩還得教我們的族人識字!”
折彥沖和狄喻對望一眼沒想到粗樸無文的生女真會提出這種要求。折彥衝道:“我們共三百六十一人!只要給我們一小塊土地我們便能自己養活自己。女真的風俗、都勃極烈的禁令我們都不敢冒犯!至於教會女真人識字……”
粘罕道:“你們不肯麼?”
折彥衝道:“我們不但可以教女真人識字我們中還有人懂得造紙!能造紙就能印書有了大量的書籍就能讓女真人成為混同江流域的文明之邦!”
粘罕大喜道:“若如此我帶你們去見都勃極烈!”
折彥衝道:“且慢!我們遠道而來和女真人可以作朋友可以作親人但我們不作奴隸。”
粘罕笑道:“你教會我們族人識字那就是我們的老師了怎麼會是奴隸!”
阿魯蠻上前道:“等等我們這一路來被人騙過害過吃過太多虧了。粘罕你敢對著長白山方向誓絕不以詭計加害我們麼?”
粘罕聽他的女真話極為流利不像折彥衝那麼生硬說道:“你是女真人麼?”
阿魯蠻道:“不錯!我是曷蘇館女真。”
粘罕道:“那怎麼會和這些漢人混在一起?”
阿魯蠻指著狄喻道:“這是我的漢人老師。他不但教我識字還教我武藝!”
粘罕不屑道:“女真人要漢人來教武藝?多此一舉!”
曹廣弼怒道:“你說什麼!你看不起我們麼?敢與我鬥上一場麼?”他的女真話是幾個領人物裡面最差的有些辭不達意但看那怒氣衝衝的樣子女真人也都猜出了他的意思。
粘罕背後馳出一個年輕人道:“我來跟你鬥!”
粘罕笑道:“這是我堂弟撒八是我們族裡的勇士!你若能贏他再來挑戰我不遲!”
曹廣弼策馬飛入場心橫槍於馬上卻不搶攻。撒八揮動大刀來攻曹廣弼心中冷笑兩人還沒交手狄喻已經道:“廣弼贏了。”
但見人馬交錯銀光晃動撒八但覺眼前一花吃了一驚攻勢一頓登時左支右絀忽然肩頭一痛已被曹廣弼挑了下來。
粘罕大吃一驚背後幾個人就要衝上卻被他揮手阻住!撒八雖然受傷但曹廣弼也不追擊任他上馬離去。
狄喻忽然道:“且慢!”
撒八道:“怎麼?你要我的性命麼?”
狄喻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輸麼?”他的女真話說得也頗為流利不但比曹廣弼好比折彥沖和楊氏兄弟也好多了。
撒八道:“我武藝不如他所以輸了那又有什麼好說的。”
狄喻道:“你武藝或者不如他但也不應該輸得這麼快!你的對手贏得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