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巷子,傅潛的車也剛剛好停在她們面前,等下直接送顏欣去機場,她還有工作要回去完成。 上車之後,顏欣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小希她爸爸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對於女兒的愛一點兒也不比其他人少。” 寧梔回頭看了一眼那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巷子,輕聲開口,“他們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我也相信。” 送走顏欣,寧梔突然來了興致說要帶傅潛去爬山。 傅潛正在修改導航的手一頓,“好,去哪裡?” “先去買些吃的,我們晚上下不來。” 在超市買了整整兩大袋子的食物,寧梔回家翻出來兩個超大的書包,把東西都塞了進去。 拍了拍鼓鼓囊囊的書包,寧梔對著傅潛打了個ok的手勢,“我們出發吧!” 寧梔帶傅潛來的是她跟父母經常會來的一座山,山頂有觀景平臺,非常適合看日出。 “他們那裡有可以租賃的帳篷,到時候我們上去直接找他們租就好了。” 傅潛點點頭,他一切聽從安排。 爬山對於兩個人來說不算很大的負擔,只是帶的東西有點多,以至於快到山頂的時候,寧梔的肩膀有些痛。 天色漸暗,路兩邊亮起了燈光,照亮了他們繼續前行的路。 沒有趕在日落前上山,寧梔還挺遺憾的,不過一想到能和傅潛一起看日出,她就又充滿了期待。 寧梔去租了帳篷、防潮墊和睡袋,在觀景平臺旁邊,還有桌椅供遊客使用,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位置了。 寧梔早有準備,她將防水布拿出來摺好放在地上充當餐桌,傅潛把包裡的食物和水拿出來放在了上面。 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起,聽著不遠處其他遊客的聊天說笑聲,開始補充能量。 夜涼如水,滿天繁星。 寧梔把頭靠在了傅潛肩膀上,輕聲說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大學我也資助過一個孩子?” 傅潛有些驚訝,這個寧梔還真沒跟她講過,看意思,好像顏欣她們都不知道。 “那是我拿到第一筆獎學金的時候,在高中一位老師的朋友圈裡,看到了那個小姑娘的情況,就嘗試聯絡了一下。那邊的專業工作人員在知道我有意圖資助之後,就把小女孩的具體情況告訴了我,從那時候起,我每個月都會資助她,直到她高中畢業。” 想起自己堅持了六年的事情,寧梔笑了笑,“很驚訝吧?我誰也沒講過,從資助開始到結束,我從來沒見過那個小姑娘一面,都是工作人員在其中做對接,給我反饋。高中畢業後,那個小姑娘來臨城打暑假工,說想見見我,要跟我當面道謝,還帶來了老家的特產。” 傅潛握住了寧梔的手。“但是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已經去燕京了?” 寧梔點頭,“是啊,所以她撲空了。本來在她高中畢業之後我們的資助關係應該徹底解除的,但是她希望我不要刪掉她,她只是想偶爾找我聊聊,因為在她的生命中已經沒有一個親近的女性長輩的角色了。” 那女孩給寧梔發過一段話,那段話因為後來寧梔的手機各種遭殃而搞丟了,不過寧梔記得其中的一部分。 “她說,很慶幸在她那最需要人關懷成長的6年裡,有我在陪著她,那是她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寧梔長長的出了口氣,“現在想想,那也是我的幸運。” 帶著涼意的風吹過,寧梔打了個冷顫。 傅潛拿了大衣披在她身上,又塞了個小的熱水袋給她。 感受到手裡的暖意,寧梔有些驚訝,“你從哪裡搞來的?” “租帳篷的人有燒熱水,我剛去洗手間的時候找他們要的”傅潛輕笑著,他抬手把寧梔臉上的頭髮整理好,輕嘆了一聲,“我們都是彼此的幸運。” 寧梔不太能熬夜,到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傅潛起身輕輕地將帳篷拉好,然後撐著手臂側頭看向窩在睡袋裡的寧梔。 那些年的事情給她造成的影響太大了,甚至她自己都沒有想到,以為自己痊癒了,結果還是在病中。 傅潛無聲地嘆氣,抬手拍了拍睡得有些不太安穩的寧梔,還好,最起碼現在還有自己和其他人陪在她身邊,不會再讓她陷入到那樣的回憶中去。 雖然很想讓她繼續睡下去,但是臨近太陽昇起的時間,傅潛還是小心地把寧梔叫醒了。 清晨的山頂氣溫極低,寧梔索性把睡袋一起裹在了身上。 太陽破出雲霧,溫暖而耀眼。 寧梔忍不住握緊了傅潛的手,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從山頂上下來,寧梔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還想拉著傅潛去其他的地方逛,但是被傅潛拉回了家裡。 “你現在需要的是補充睡眠,快去睡覺。” 明明是不困的,但是一躺到床上,頭捱到枕頭,睡意頓時洶湧而來,寧梔前一秒還在和傅潛說話,後一秒就沉沉睡去。 傅潛給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退出了臥室。 大概是日出療愈了傷口,寧梔的情緒明顯有所變化,傅潛將這邊的情況同步給了聞徵,後者表示可以繼續帶寧梔去其他的地方看看風景散散心。 不過現實沒給他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