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餘怒未消,面孔有些泛紅,急促的呼吸著,還待再親自踹兩腳一洩心頭惡氣。可體力卻是不支了。
巧珍的慘狀令人不忍目睹,錦繡也說不出推波助瀾火上澆油的話語來,別過了頭去不想多看。
素秋和錦蓮也差不多,雖然都厭惡巧珍。可親眼見到巧珍這等慘狀,又不免生出些許憐憫和感傷,紛紛移開了視線,不忍多看。
沈氏平生最恨身邊人背叛自己,一旦發落起來,絲毫不會手軟。
她冷冷的吩咐道:“素秋,去把院子裡所有的丫鬟和婆子都叫過來,記得讓婆子們帶上棍子過來。”
顯然是要殺雞儆群猴了。
素秋連忙點頭應了,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錦繡也不敢在這樣的時候多嘴,更不敢勸沈氏什麼。這麼多年來,錦繡極少看到沈氏的雷霆之怒。
當年的如夢事件,沈氏固然惱火,可對方畢竟是她的侄子。
這次倒好,男主角赫然是她的丈夫,讓她如何不加倍的惱火?
沈氏僵直著身子,冷冷的盯著地上哀嚎的巧珍,絲毫沒有心軟的跡象。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素娥第一個衝進了屋子裡,然後就是素荷素彤等人。幾個丫鬟見到屋子裡的情景,紛紛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春桃春杏春草年齡尚小,未曾見過這般淒厲的場面,嚇的身子一哆嗦。
素娥幾人卻是經過如夢事情的,一見巧珍衣衫不整發絲凌亂的模樣便知道事有蹊蹺,沒人敢多問,一齊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各人腦子裡都動個不停,自動的演繹出諸多版本。
兩個粗使婆子來的稍微晚了些,其中一個拿著又粗又結實的棍子,另一個則拿了粗粗的繩子,肩膀上還扛著一條極寬的板凳。
朱嬤嬤也在府中,素秋自然不會忘了去給朱嬤嬤通風報信。兩人一前一後,最後踏入廳子裡。
沈氏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來的正好,都給我好好聽著。巧珍不知檢點,做出了讓我蒙羞的醜事,今日我絕不會輕饒了她。你們也都看著,若是日後誰再敢犯此類錯誤,巧珍的今日便是她的下場。”
說完,冷冷的吩咐兩個婆子打巧珍的板子。
朱嬤嬤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多言,快步走到了沈氏身邊,默默的攙扶住沈氏的另一個胳膊。
沈氏平日裡極少發火,可一旦脾氣上來了,誰也不敢在她的氣頭上多說什麼。非得等到沈氏出了這口惡氣,才會有心情聽進各人的勸阻。
其中一個婆子多舌問了句:“夫人,不知要打多少板子?”
沈氏冷冷的瞪了過去:“給我重重的打,我不說停不準停。”
這卻是在讓她們往死裡打了。
巧珍嚇的身子都軟了,哭喊著:“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那聲音極為淒厲,客房離的不算遠,說不定就會傳到陸文倫的耳中。
沈氏皺起眉頭,看了錦繡一眼。
錦繡只得掏出身上的帕子,捲成一團,然後走上前去,塞到巧珍的口中。
巧珍想再喊也喊不出來了,眼裡滿是哀求和惶恐,直直的看向近處的錦繡。彷彿在祈求著錦繡為她說情。
求求你,救救我……
錦繡心裡惻然,狠狠心,扭過了頭起身,走回沈氏身邊。
誰敢在這個時候為巧珍求情?豈不是惹火燒身?她和巧珍一直不對盤,還沒偉大到這個地步……
兩個婆子利落的把巧珍捆到了凳子上,巧珍嘴裡嗚嗚個不停,誰也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再然後,便動起手來。
那棍子極為結實,一棍落下來,便皮開肉綻。巧珍衣衫凌亂,穿的又不多,幾棍下來,背上的血跡便染紅了衣裳。
巧珍痛的使勁掙扎,可那繩子捆的極緊,壓根掙脫不開。
棍子落在人身上的沉悶的聲響,和巧珍嘴裡痛苦的悶哼聲,交織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旋律。
沈氏心裡極為暢快,冷冷的看著。
春草最是老實膽小,嚇的不敢多看。春桃和春杏也差不多。素娥素荷膽子稍大些,看了幾眼便不忍目睹,紛紛移開了目光。卻是沒人敢動彈一下。
錦蓮臉色有些蒼白,身子微微顫抖。
她是嘗過這棍子的滋味的,自然知道此刻有多麼的痛。
這兩個婆子本就身強力壯,沈氏又特地吩咐重重的打,自然不會留情。兩人替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