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真是不小。排起馬屁來無所不用其極,說的人不在乎,聽的人可都受不了了。
錦繡按捺住心裡的思緒,笑著說道:“素秋姐,你管她這麼多做什麼。她願意這麼哄夫人高興就隨她去,讓她得意一陣子好了。”
素秋有些不甘心,忿忿的說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夫人面前興風作浪麼?”
錦繡啞然失笑,不看著又能怎麼樣?沈氏喜歡哪個丫鬟寵著哪個丫鬟都是沈氏的自由,她們這些丫鬟哪裡有什麼干預的權利。
素秋本想扯著錦繡想個什麼主意對付巧珍,可錦繡一副笑吟吟的樣子絲毫沒動肝火,她怎麼試探錦繡也不接茬。到了最後,也沒了法子,只得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了。素琪倒是跟著進了素秋的屋子,兩人也不知道嘀咕些什麼去了。
錦繡懶得去多想兩人的對話,用腳趾頭猜也知道,定是在討論巧珍的事情。說到底,巧珍也沒做錯什麼,只是爭寵賣乖太過露痕跡,讓周圍的丫鬟都看了不服氣罷了。
錦繡自問做不到這等地步,便打消了在這方面和巧珍一較長短的念頭。
巧珍卻嚐到了甜頭,膽子越發大了起來,常在沈氏面前說些逾矩的話。
比如說常常說幾個姨娘如何的不懂規矩之類的,有時便大膽建議沈氏對付姨娘們的手段要狠辣些。當然,更多的時候是稱讚沈氏是如何的心胸寬廣待人寬厚等等等等。
此處省略兩千字。
巧珍每日裡花樣翻新的逢迎拍馬不說也罷。
沈氏通常淡淡的斥責巧珍幾句,心裡卻是樂意聽這些話的。誰不樂意聽這些好聽的話?哪怕明知道一大半都是奉承話,可聽進耳中總是愉快的嘛
所以,沈氏待巧珍的態度一日一日的和藹親切隨和起來。
巧珍算是彌補了沈氏身邊缺乏小人的空白。
往日裡,錦繡最是沉默少言,雖然喜歡揣測沈氏的心思,卻不願過多的表現出這方面的靈敏來。明知道有些話是沈氏愛聽的,她也不想說。
錦蓮不善言辭又沒多少心計,最是老實。素秋倒是有心計,但是也未朝這方面發展。素琪呢,倒是有些潛質,只是不太得沈氏歡喜,沒什麼機會奉上讒言。
巧珍卻兼有幾樣長處,一是身份地位合適,作為沈氏的貼身心腹,完全可以打著為主子分憂的旗號說些逾矩的話。二是臉皮夠厚嘴巴夠甜,別人不好意思說的話她張口就來。再加上巧珍嘴皮子麻利心思細膩,說話往往能說中沈氏的心事。
所以,一時之間,巧珍大有受寵的趨勢。
錦繡不屑用同樣的法子爭寵,索性暫避風頭,讓巧珍使勁的蹦躂去。
錦蓮看在眼裡,也漸漸為錦繡著急起來。背地裡扯了錦繡說話:“錦繡,你就由得巧珍日日討好賣乖麼?若是你再不想法子壓壓她的風頭,她可就要騎到你頭上去了。”
錦蓮說話直接又坦白,沒有一絲修飾。
錦繡早已習慣了錦蓮的說話方式,扯起一絲笑容:“你也看到了,夫人就喜歡她這樣子言詞討好,我又能有什麼法子。”
她何嘗沒有暗暗的著急思慮過?只是這種事情著急上火也沒用嘛
錦蓮衝口而出:“左右不過是拍馬屁,你也不會輸給了她吧”
論起嘴皮子功夫來,巧珍哪裡會是錦繡的對手。只要錦繡願意,保準能將巧珍比下去的。
錦繡白了錦蓮一眼:“餿主意”
她若是肯這樣做,還會等到今天麼?
她在沈氏身邊伺候幾年,靠的是出色的才幹和過人的聰慧,又不是靠逢迎拍馬。小小的逢迎幾句她不反對,不著邊際誇誇其談的話還是省了吧
做人混到那一步,豈不是生生的將自己的人格都降低了一大截?
錦蓮摸了摸鼻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轉而安撫起錦繡來:“算了算了,別和她一般見識就行了。總之你們倆都是一等丫鬟,她也別想壓過你去。”
兩人這廂說著悄悄話,卻不想那一邊巧珍又在沈氏面前興風作浪了。
巧珍自恃這些日子得了沈氏的歡心,便有些飄飄然起來。說話比往日高調張揚的多。見錦繡和錦蓮都不在沈氏身邊伺候,故意在沈氏面前說道:“夫人,錦繡和錦蓮的關係倒是很要好呢不過是去庫房拿個東西,兩人都要一起去。”
定是躲起來偷懶說悄悄話去了,巧珍很肯定的猜道。
一想起往日在錦繡面前吃過的悶虧,巧珍便滿心的懊惱和鬱悶,總想著找機會在沈氏面前壓錦繡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