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錦繡和王婆子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居然還特地去給王婆子送禮物……
如詩越想越不對勁,悄悄的扯了素秋到一邊商議此事。
素秋聽了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見如詩蠢蠢欲動的樣子,立刻出言提醒道:“如詩姐,錦繡常從後門出去回家,和王嬤嬤熟悉些也是正常的。送份小禮物給她也不算什麼大事。”
如詩不以為然的說道:“我也沒打算怎麼樣,就是隨口和你說說。”
真的只是隨口說說?
素秋很懷疑。
看如詩一副想要刨根問底揪錦繡的小辮子的模樣……
如詩興沖沖的出了院子,不知道做什麼去了。素秋見她老半天沒回來,心裡微微有些不安。瞄了錦繡幾遍,想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不過,沈氏和如玉都在,素秋就是想說些悄悄話也沒機會。想到這兒,素秋才將心裡的焦躁不安都按捺了下去。
錦繡敏感的察覺到素秋異樣的目光,便尋了個空悄悄的問素秋:“素秋姐,你今天下午到現在一直有些心神不寧,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麼?”
素秋躊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如詩她……她去找王嬤嬤去了……”
這輕飄飄的幾個字聽在錦繡的耳朵裡,無疑是晴天霹靂。
一股無名怒火頓時從錦繡的心底升起,她暗自握緊了拳頭,這個如詩,從年前起就怪里怪氣的。原來是一直憋著一股勁兒要來找自己的麻煩呢……
“素秋姐,多謝你提醒我一聲。”錦繡微笑著道謝。
素秋終於將盤亙在心裡許久的話說了出來,心裡頓時舒暢了許多。聞言嘆道:“我勸過她不要去了,她偏偏要去。說是你送禮物給王嬤嬤,其中一定有些蹊蹺。”
然後,如詩就去找王婆子套話去了吧
錦繡暗暗冷笑,好在她早考慮到這個問題,在王婆子身上可下了不少功夫。王婆子雖然長舌嘴快,但是不至於連厲害都分不清楚。不會輕易的就將此事說出來。
就算王婆子什麼都說了,她也有法子應付……
錦繡想了想,便決定先下手為強,趁著如詩沒回來,先到沈氏面前下一番“功夫”去。
此事一定要快,要趕在如詩前頭進行才是。
錦繡思慮了半晌,在伺候沈氏梳髮的時候便提起了這個話頭來。
“夫人,奴婢有一件事情想稟告您一聲,您若生氣,請儘管罰奴婢的板子。”
沈氏先是一愣,旋即笑道:“怎麼了,你犯了什麼大不了的錯了?”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向來一本正經安分守紀的錦繡哪裡可能犯什麼錯?
錦繡咬咬嘴唇,狠狠心就跪了下來,然後將年前曾放了外人進了府裡的事情說了出來:“……夫人,來的人是奴婢的鄰居,我爹身子不好,我娘得照顧弟妹,所以才託了他來找我。奴婢敢對天發誓,和他說話時規規矩矩,絕無半點逾矩。”
錦繡發起誓來眼都不眨一下,一臉的嚴肅和認真。任誰也不會懷疑她說的是假話。
事實上,若是被人知道了她和順子在屋子裡單獨待了這麼長時間,就算什麼都沒有,她的清白名聲也算毀了。
再者,她和順子的擁抱是大大的逾矩。
不過,屋子裡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王婆子也是絲毫不知情的。所以,錦繡信手拈來絲毫沒有猶豫的撒了謊。
沈氏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如玉見機立刻上前訓斥起了錦繡:“錦繡,你怎能如此糊塗?你在我們府裡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忌諱的事情你怎麼都不懂?”
府外的人尤其是男子,在沒有主子的允許下,是不能踏足陸府院子一步的。錦繡這麼做卻是明知故犯了。
錦繡的臉上露出了沉痛的自責:“都是錦繡的錯,也不知當時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做出這樣的錯事來。只想著和他說幾句話就讓他回去,才央求了王嬤嬤放了他進來。”
如玉哼了一聲:“王嬤嬤也著實可恨,這樣的事情怎麼也能允了?”
錦繡見沈氏的眉頭皺了起來,立刻為王婆子開脫:“不關王嬤嬤的事,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夫人只責罰奴婢一個人就好。”
伺候了沈氏這麼久,錦繡早就摸出了對付沈氏的竅門。千萬不要妄圖在她面前狡辯或是撇清,使勁認錯誠懇的請求處罰才是沈氏最樂意見到的。
對沈氏來說,丫鬟做錯事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事後的態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