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會有所不同,誰料還是一樣的結果。
靈均拖著秦悅走到角落,讓她靠著船艙的側壁坐好,正打算去和眾人一起研習御船之術,忽見秦悅的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有話要說。
靈均蹲下來,湊過去細聽。秦悅似乎在說:“給眾生歡樂為慈無量心,救眾生於苦難為悲無量心,見眾生離苦得樂而喜,為喜無量心,對眾生無憎無愛,一視同仁,為舍無量心。”
靈均暗道:“昏睡了也不忘參悟佛法。”
這時,秦悅又喃喃道了一句:“無量海者,無量極也。慈悲喜捨,缺一不可。”
靈均的神色突然變得晦暗不明,深沉的眸子看了秦悅好幾眼,最後還是緩緩地站了起來,待在原處沒有走動,微微垂著首,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靈均前輩。”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男修的聲音。
靈均回頭,看見了楚興諂媚的笑臉。
他轉過身來,既涼薄又不失風度地問道:“何事?”
“不知墨寧前輩出了什麼事?”楚興一邊說,一邊探頭探腦地朝秦悅那兒望了過去,只看見了後者蒼白的面色,別的一概不知。
靈均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形,擋住秦悅的身影。他自然不會實話實說,將秦悅丹田受損一事坦露出去。見楚興一臉討好,靈均的心思轉了幾轉,忽的笑道:“她自沒甚大礙,只是近來連日和鬼燈交手,倦極了罷了。”
他就佇在楚興前面,把秦悅虛弱的臉色擋得嚴嚴實實。楚興自是不敢偷偷用神識探查,只好規規矩矩地站著,一臉諂笑:“若墨寧前輩有什麼需要的,晚輩定當侍奉馬後鞍前。”
靈均冷眼看著楚興急功近利的模樣,淡淡一笑:“我師妹休息一會兒便可,倒是我……”
靈均有意頓了一頓,放緩語調,故意擺出一副憂愁的神色。
楚興忙問:“前輩你……如何?”
靈均甩了一下袖子,把手別到身後,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我倒是傷得不輕。你可有什麼將養的靈藥?”
楚興一愣:“我的靈丹妙藥,恐怕不能同前輩的修為相襯……”
靈均似乎不太滿意,沉吟了一會兒,退而求其次般地問了一句:“那你可有織玉草啊?”
楚興又是一愣:“這我倒沒有……”
靈均露出了很不悅的表情。
楚興連忙戰戰兢兢地說了一句:“前輩可否等一會兒,我這便去問問旁人有無織玉草……”
靈均大手一揮:“那你還不快去?”
楚興趕忙走開了。
他對靈均還是有幾分畏懼的,不像先前面對秦悅那般隨意。於秦悅,他還敢提出質疑,於靈均,他連反駁一聲都沒有勇氣。歸根究底,還是靈均看著冷厲淡漠,而秦悅看著柔弱溫和。楚興之流,修行日久,早就學會了欺軟怕硬,趨炎附勢。
靈均看了一眼跑遠的楚興,輕輕哼了一聲。
他說的半真半假,織玉草並非為自己討要,而是替秦悅尋覓。修養丹田有一種效用奇佳的丹藥,名喚啟玉丹,其中有一味主藥,便是織玉草。靈均不通煉丹,心想:“等駛離了無量海,抵達了相對安全的所在,再請人替墨寧煉製此種丹藥。哎……真是件麻煩事兒。”
靈均默默地嘆了口氣,走去同眾人一起研習駛船之法。走出幾步便看見楚興正在朝這兒不懷好意地打量著。靈均想了想,又折了回去,在秦悅周圍設了一個禁制,小聲絮絮道:“我怎麼攤上你這麼一個師妹……我這般替你籌謀,也不知你醒後可會把從我這兒騙走的靈石還給我……”
“不會。”似乎是面前的秦悅說了一句話。
靈均一怔:“師妹?”
秦悅緩緩睜開眼睛:“你那些靈石,就不要指望我再還給你了。”
靈均難得呆了一呆,片刻之後,自言自語道:“早知道提及此事能讓你醒轉,我便早點說這一句了。”
秦悅啼笑皆非,試著站了起來:“我昏睡了多久?”
“沒多久。”靈均估算著時間,“半日都未到。”
秦悅拿出靈獸袋,開啟袋口放出翡翠。翡翠懨懨地從袋子裡爬出來,感激涕零地抱住秦悅的胳膊:“還好你醒過來了,你若睡個三年五載,我豈不是要在靈獸袋裡悶死?”
翡翠的身上還沾著不少血跡。秦悅拿出乾淨的水,耐心地擦拭它的獸毛。
翡翠甩了甩身上的水,似乎十分愜意。
秦悅已經站了起來,扶著船艙的側壁,歪著腦袋想了想:“我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