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在秘地探險,神情卻悠閒愜意,彷彿在自家洞府門口散步。
“哦,我跟著你們走的。這裡禁飛,我步速不快,你們只管走便是,我會慢慢跟上來的。”秦悅實話實說。
景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轉念一想:她和李雁君是舊識,估計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故意落後幾步路,必有她的意圖。
有時候思慮過甚不是什麼好事。單純的秦悅就被景元這般錯看了。
又走了一段路,景元突然停下,敲了敲一面冰牆,揣測道:“在這兒?”
慢慢跟上來的秦悅操縱木蓮撞上去,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木蓮轉了個圈又回來了,冰牆紋絲未動。
拂光見狀,拿出一張符籙扔了過去。
冰牆一寸一寸地裂開,很快整面牆上都是冰裂的紋路。然後“砰”的一聲巨響,冰牆轟然倒塌。
三人抬眼一望,果然看見了李雁君。背對著他們,周身靈氣繚繞。
走近了才發現李雁君的情況不妙,面容青黑。唇色發白,分明是靈力枯竭之兆。她的雙手正握著一團藍色的東西,抓得緊緊的,景元辨認了許久,驚道:“冰魄!”
冰魄者,雪之精魅也。天地孕育,造化賦生。李雁君此刻的情形,竟然是想收服冰魄,可惜修為不夠,反被冰魄倒吸靈力。
“李道友。我勸你儘快停下。”景元看著李雁君。緩緩道,“我曾經聽說冰魄和冰焰相伴相依,你若沒有冰焰,怕是不能把冰魄收為己用。”
李雁君神情痛苦。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冰焰?我有!”秦悅突然道。
景元又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冰焰是異火。並不常見。想要獲取更是困難至極。這女修當真有冰焰?
秦悅在玉鐲子裡來來回回翻了幾遍,都沒找到那個晶瑩的火苗。但很快她就想起玉泉獸曾經把冰焰抱走過,不過小獸現在出不來。無法問它冰焰何在。
景元看秦悅半天沒有動靜,忍不住問道:“你的冰焰……”
“不見了。”
景元的表情很豐富。他覺得這話半真半假,冰焰至寶,總不會隨意丟棄遺落,這女修應該是不想拿出來而已。但她既然不想拿出來,剛剛為何要說自己有冰焰?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景元心裡不太暢快。他極擅揣摩人心,多年以來,無往不利。今日卻幾番看不透這女修的心思。這也便罷了,偏偏那個叫李雁君的女修,也精於猜測人心。他們兩人棋逢對手,恐怕一直在互相算計。
可惜此時的李雁君像是神思不清,雙眸漸漸木然地闔上,緊握冰魄的手也慢慢地鬆了開來。
秦悅大喊一聲:“不好!她靈力耗盡了!”
拂光對李雁君有偏見,自然不會上前搭救。秦悅斷不會袖手旁觀,連忙扶住李雁君快要倒下的身子,輕輕搖了搖她:“醒醒,醒醒。”
冰魄脫離了束縛,飛一般地逃走了。景元本想捉住它,但李雁君前車之鑑在此,他也怕靈力被吸食得一乾二淨,只好放棄了。
秦悅給李雁君餵了不少丹藥,但毫無作用。看著一旁站著的兩個男修,她喊了句:“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麼緣由。”
兩人動都不動。
秦悅不敢置信:“我們四人先前有同盟之約,如今情況危急,你們竟然不施援手!”
拂光翻了翻眼皮:“道友說笑了。此女先前向我討要良思符的時候,怎麼沒想起同盟之約?”
“你……”秦悅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那符籙的製法是你自己願意給她的,作為她救你出塔的交換,如今反倒成了你坐視不管的理由!”
“道友既然這麼說了,我就實話告訴你,那良思符製法,是我師門秘事,不可外傳。”拂光微微露出了狠辣的表情,“這李雁君,折在這裡才好!”
一旁的景元聽了這話,突然上前走了半步,看了眼仍在給李雁君喂服丹藥的秦悅,又默默地退了回去。神情隱含憂慮,不再不為所動。
拂光雖然巴不得李雁君隕落,但也不會阻止秦悅救她。一來,他怕損人性命,耽誤道心;二來,他看李雁君已然氣息全無,八成是救不活了,恐怕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但秦悅擰著他來,他還是不免挖苦幾句:“也不知是誰給你取的道號,這般沒有遠見。修真界見死不救的事多了去了,你事事都看不過眼,還想安安寧寧地修道問仙不成?”
李雁君情況糟糕,秦悅正焦躁不已,突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