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醫隱心中大驚,身形像朵棉絮似的飄了過來。他伸手翻開石砥中的眼睛,仔細審視一遍,連聲道:“你功力雖散,餘毒未除。每當有毒物侵入你體內的時候,依然會激起抗毒作用。否則你中了‘殘形毀元’毒霧之時,早就化成血水而死。我只要給你略服一些毒藥,你將成為舉世無雙的萬毒之聖,比那百毒人、千毒人不知要強過幾萬倍!”
石砥中冷冷地道:“你的心理太不正常了!竭盡方法想創造出害人的毒物,由此可知,你的心地是如何惡毒了。”
黎山醫隱氣得黑髯飛飄,嘿地叱道:“你知道得太多了,我更不能留你!”
他陰沉地笑了笑,手掌陡地抬起,霎時自掌心透出一股寒光,朝著石砥中的天靈蓋擊去。
青衣少女看得心中大寒,尖銳的叫出聲來。
她身形向前疾撲,雙掌死命地拉住黎山醫隱的手臂,大聲道:“他已經是個受傷的人,你還要這樣對待他!”
黎山醫隱冷冷地道:“這小子是死定了,你給我站到一邊去!”
黎山醫隱用力一甩,青衣少女平空飛了出去,身形一個踉蹌,髮髻立時散開,秀髮灑於雙肩之上,她急得熱淚直流,轉身又衝了回來。
黎山醫隱經不起青衣少女的糾纏,回頭怒喝道:“賤丫頭,你再不知進退,休怪老夫不念舊情!”
青衣少女揮掌劈出,叱喝道:“誰和你有舊情!老殺才,你只要敢動他一根指頭,我們之間的事就永遠沒個完,我現在雖然打不過你,可是我爹卻能制你於死地!”
黎山醫隱嘿嘿笑道:“好個厲害的鬼丫頭,怪不得我兒子會看上你呢!這樣看來我也喜歡上你了,你要是不嫁給我們翁家,連老夫都會覺得難過。”
語聲一頓,冷冷地道:“怎麼樣?你到底要不要嫁給我兒子?”
青衣少女氣得臉色鐵青,怒道:“放屁,我死了也不會嫁給你那寶貝兒子!”
黎山醫隱冷笑道:“但願你的心與你的嘴一般硬,老夫並不想要強迫你,你自會來求我……嘿!你等著瞧吧!”
他冷酷地笑了一笑,輕輕一曳袍角,橫空躍了過來,巨靈般的手掌一抬,對著石砥中的身上作勢就要擊出。
青衣少女神色大變,深知這一掌劈下,石砥中非死也得重傷。
她身形連跨三步,惶悚地大叫道:“住手!”
黎山醫隱冷哼一聲,緩緩收回右掌,冷冷地問道:“你答應了嗎?”
青衣少女黯然低下頭去,道:“我答應!”
“哈哈!”黎山醫隱大笑一陣,道:“我可沒有強迫你,這是你自己說的!”
石砥中沒有想到黎山醫隱會如此無恥,竟會拿自己的性命作為要脅手段。他感激青衣少女的大仁大義,居然以自己的終身幸福作為拯救他生命的條件。
一股義憤自他心底漾起,他暗暗地運力,憤怒地大笑一聲,道:“不要答應他,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黎山醫隱聞言之後,不禁大怒,他陰沉地笑了笑,一股濃濃的殺意自他臉上瀰漫布起,冷冷地道:“誰不要臉?”
他呸了一聲,不屑地道:“要不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保護你,你現在恐怕早就魂飛九幽,魄離形體。像你這樣要靠女人保護的男人,真是我們男人的恥辱!”
“住嘴!”石砥中大喝道:“你現在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需要女人保護的人,這裡面地方太小,我們還是出去比試!”
他冷冷地道:“對付你這種人,我僅需三招!”
青衣少女見石砥中掙扎著要下床來,心裡不由一慌,急急地道:“你不要動,要動手也要等你傷好了再說,現在你若要強運真力,萬一傷口迸裂,那時可就麻煩大了!”
石砥中苦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為了要證明我是怎樣的男人,縱然將生命拋在這裡也在所不惜。我不能因為你,而將生命的苦修,多年爭得的一點清譽,毀在這個老殺才的手裡!”
青衣少女撲到他的身邊,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掌。她輕輕按著石砥中的肩頭。她以一種哀求的語調,道:“我的責任是看護你,我不能看著你自尋死路,那老頭子的功力太高,連我爹都不一定勝得過他。”
石砥中堅決地道:“這樣我更不能坐視!我不容一個心理不健全的人責備我是沒有骨氣的男人,更不容許你因為救我而答應他無理的要求。你的善意我明白,為了你,為了我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一搏的機會,請你冷靜地看清楚這個環境,形勢已不容許你我再苟安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