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犧牲。”
石砥中激動地道:“不,我會把你看得更神聖,我覺得你在我心中更重要了,一個真正懂得愛情的人是不會去計較那些虛偽俗套……你懂我的意思嗎?”
施韻珠搖頭顫聲道:“我的生命就似燭火般,不斷燃燒著燭心,也不斷流著燭淚,直等到那毀滅的一天來臨,我的淚乾了,我的人也化成灰了。”
遲來的愛情還是幸福的嗎?但對施韻珠來說那無異是更大的痛苦,她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感情上的變化,她自覺沒有資格再去愛這個初戀的情人,在對方的眼裡她變得太怯弱了。
石砥中黯然道:“你今後的歲月會很寂寞的,永遠和我一樣。”
在時光默默進行間,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種種感情上的遭遇,他是一個寂寞的人,瞭解寂寞時那種痛苦,兩人默默對望著,不知不覺流下眼淚來,俱是斷腸人,同樣相思一般淚,同樣愁腸一般恨。
施韻珠撩起羅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避開對方那深情的目光。她幽怨地嘆了口氣,悲涼地泣道:“我為什麼會活到今天,完全是為了報仇,我要練就‘滅音神功’親手把那玉面笛聖殺了,然後我再了此殘生,只是這次遠去‘落魂宮’,不知是否能求到那涸元神丹。”
石砥中深知她悲傷的心情,這事由他而起,他只覺全身血脈沸騰,一股衝動使他恨得目光一閃,殺氣盈眉道:“這事不要你說我也不能讓這等逆師害人的東西留於世間,韻珠,你忘了這件事吧!我石砥中縱是血濺‘落魂官’也要使你達成心願。”
施韻珠顫聲笑道:“夠了,夠了,在我這一生中已有足夠的回憶。”
在那緊抿的嘴角上忽然綻現一絲笑容,有如沐浴春風。
三人默默相對,各有各的心事。在這皓潔的月光底下,誰也不願再打破靜謐。
牧人又奏起了胡笳,笳聲縷縷飄來,只是他們沒有心情去欣賞,因為悲傷已佔據了他們的心。
但在這時卻有一陣駝鈴聲傳來,那是一個孤獨的騎土,漠寞地向這邊移動。
穹空佈滿了悽清的寒星,潔瑩的銀輝灑落下來,斜斜地投落在那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上……
駝影,孤客。
清鈴,殘月。
那個駕馭單峰駱駝的孤獨騎士,在冷灩的星光閃耀下,緩緩向這裡移動,沉重的足蹄,飛濺起四射的沙霧,濛濛的沙幕翻卷起一條長煙……
那個落寞的騎土恍如在單峰駱駝背上睡著了,只見他帽沿壓得低低的,遮去了臉上的輪廓,僅從那露在外面的唇角上,浮現出一絲冷淡的笑意。
單峰駱駝緩緩馳至施韻珠的身前,戛然煞住身勢,那孤獨的騎士把大風帽往上一抬,露出冷峭的目光,在她身上輕輕一瞥,冷冷地道:“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嗎?”他雖在極力緩和自己的語調,乃掩藏不住那冷酷的語氣,施韻珠只覺通體一顫,恍如有一道寒風從她心底拂過,她寒悚地向那青年一望,不覺嚇得她神色大變。
她身子搖搖顫顫,眸中立時湧現出一股憤恨的神光,她和這青年似乎有著深仇大恨,在那雙眉間霎時布起一層殺氣。
她冷叱道:“你找我做什麼?”
那青年絲毫不為她的怒色所動,他冷漠至極地朝四周略略一掃,在那薄薄的嘴角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他冷笑道:“我找你一定要有事嗎?”
施韻珠一怔,意愕住不知該說什麼!”
“嘿!”千毒郎君身形如電躍起,他低喝一聲,向那青年身前斜跨兩步,目中碧光盪漾,泛射出一道冷寒的綠光,他嘿嘿笑道:“小子,你是什麼東西!”
那青年雙眉緊蹙,在冷漠的神情裡顯露出一種極不屑的神色,他朝千毒郎君斜睨了一眼,不屑地大笑道:“你又是什麼東西?”
“嘿!”千毒郎君臉色大變,怒喝道:“你找死?”
他向來非常自負,在當今武林中也算得上是頂尖的人物,何曾被一個青年這樣侮辱過,頓時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氣得身上綠袍隆隆的鼓了起來。
他大喝一聲,綠影閃動裡,千毒郎君身形筆直地射了過來,只見他大手一揚,一股威金裂石的掌風急劈而出。
那青年身形輕閃,冷笑道:“你這個老毒物,不給你一點厲害,你……”
氣勁旋激的掌風掩去了他的話聲,這個年輕人手腕在那掌風撲面的一瞬間裡,突然朝外面一翻,掌刃斜伸五寸,電快地劈了出來。
“砰!”空中發出一聲沉悶的大響,千毒郎君一陣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