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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揮起手中的三尺銳劍,斜斜地在自己衣角上劃了一劍,削下一塊衣角來,顯得她內心堅決異常。
群雄同時發出一聲驚呼,西門捷臉色蒼白,當她削斷衣角之後,她不禁有了懊悔之意。
西門熊氣得大喝一聲,怒道:“好東西,我還沒死,你們兩人就反目無情,好!好!好!你們既然不顧手足之情.我還顧什麼父子之情?你們兩人通通給我滾。”
西門奇和西門捷都嚇得不敢出聲,同聲叫道:“爹爹!”噙著晶瑩的淚光。
他揮揮手,低啞道:“你們都別說了,爹爹算白養育了你倆。”
“爹,女兒錯了……”
西門熊裝做沒有聽見,抬眼朝石砥中望去,只見石砥中嘴角含著不太明朗的笑意。
諷諷、嘲弄、卑視……種種念頭在西門熊的心裡轉動,他覺得這個臉丟大了。
他臉上漸漸變得鐵青色,眉端的殺意愈來愈濃了,“家醜不可外揚”,他欲保名譽,那股殺掉石砥中的意念更加堅決了,他全身的怒火都要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渲洩出來,不管用任何手段。
西門熊長笑一聲,道:“石砥中,莽莽神州屬你最惡,你不但弄得江湖上處處因你不安,還幾乎拆散了我們美滿的家庭,由此可見你的為人……”
“籲!”石砥中長吁一口氣,笑道:“你要殺我何必找這麼多的理由?乾脆直接動手算了,石砥中光明磊落,自問於心無愧。”
“嘿!”西門熊朝前大跨一步,低喝一聲,道:“老夫今日若容你走了也枉為幽靈大帝了。”只見他手掌一揮,嘴裡發出一種怪異難懂的聲音,那十二個凝立的紅衣少女,立時湧了過來。
她們身著薄紗有如蟬翼,身形輕擺漫步,卻使若捷風地圍將而來,恍如—道粉紅色的濃霧,把石砥中困了起來。
石砥中端坐在汗血寶馬上對這些低垂雙目、身形怪異的少女視若未睹,只是冷漠地含著淡淡的笑意。
西門熊抬頭一掃,道:“催魂鼓何在?”群雄霎時散了開來,只見自人群中走出兩個枯瘦如竹的漢子,抬著一面銅鼓放在西門熊的腳前。
西門熊抓起了那兩隻前圓後尖的鼓捶,仰天哈哈大笑。
石砥中臉色漸漸凝重了,他冷冷喝道:“西門熊,你拿這些死人餵我雙掌,不怕有辱你的人格嗎?”西門熊道:“你雖然見過我的幽靈騎士,卻沒見過真正的幽靈豔女,這些美麗的少女,對你石砥中來說該是一種享受。”
“呸!”石砥中嘲笑道:“我原還尊你一派宗主,想不到你是這般的下流,竟訓練一些沒有知覺的死人來嚇唬我,你也不想想我石砥中什麼陣仗沒有見過,還會怕你西門熊這點小玩意。”
“咚!”一聲震懾心神的銅鼓響聲,直敲進了每一個人的心底,他們通通覺得一顆跳動的心幾欲奪腔躍出,四下的群雄紛紛向外逃了開去,躲得遠遠的。
這當中只有幾個人沒有走,一個是羅盈,她關注的眸子茫然望著那些幽靈血女,她不知自己為什麼不走,只知道自己的心已牽繫在石砥中身上,他的生死恍如就是自己的生死……
她茫然瞪視著場中,連西門奇何時靠近了她的身邊都不知道,可是耳際卻隱隱地聽到西門奇那種令人厭惡的笑聲,那是驕傲得意的冷笑,卻剌得她心裡冰冷,顯然西門奇已經預先知道這最後的結果了。
傍立一邊的西門捷卻沒有羅盈這樣鎮定,她的臉色時青時白,在一瞬間就有幾個不同的變化。那是焦急又惶驚的表現,她的心整個都被鼓聲擊碎了,全身也開始搖顫,並泛起了微微的抽搐,掌心也沁出了汗水。沉重又驚巨的鼓聲響後,場中的紅衣少女身子突然轉動起來,她們緩緩而動,有若出閨的少女。
而在這時,她們本來低垂的眼簾,忽然翻了上去,可是那雙雙眸子雖然明澈清亮,卻十分地呆滯……
石砥中這時可不敢大意,急忙自馬背上翻下身來,他全身真力急快地執行了一匝,雙掌當胸平伸開去。
汗血寶馬的確是不世名駒,它似是知道此刻兇險萬分,靜靜地凝立在石砥中身後,雙目卻盯著石砥中背後那些遊走不定的少女身上。
重重的鼓聲又再次響了起來,石砥中這次卻感到不輕鬆了,不但是那些少女圍繞的圈子愈來愈小,而且那低沉又凝重的鼓聲直似敲碎了他的腦袋,使得他的頭突然嗡了一聲,幾乎栽倒地上,差點震暈過去。
他不但要抗拒那沉猛的鼓聲,還要凝神專志地應付那些少女的進襲,他漸漸覺得有一股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