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投資,一方面是比較分散,一方面,後來連綿的王朝戰爭以及各國的政局變化也往往會牽涉到一些,就算是那些大商家能夠躲過風風雨雨,綿延數百年的留存到現在,當年的那些有著豐厚利潤的大商號,現在有不少也都僅僅是苟延殘喘罷了,沒有太大的盈利能力。其間雖然陳家也有幾位主持者想要靈活地運用投資手段,但無奈這個資訊不發達的時代,要準確把握商機似乎更為困難。如果僅僅理財方面的各種問題倒也罷了,最多也就是讓現在除非必要已經不被告知實際身份的帝室苗裔和無塵子一系人詬病而已。只要陳家對於這帝室苗裔、陳家、無塵子三方互相支援的局面還有存在的必要,那陳家就能夠繼續發揮自己的作用。
可是,從幾十年前,道明宗逐漸在西凌朝廷站穩了腳跟,已經實際享有西凌國教的地位開始,陳家的必要性似乎就不那麼鮮明瞭。的確,不管是帝室茵裔還是道明宗等等的運作都需要大筆的錢,但道明宗已經蔚然成風,擁有了無數狂熱的忠誠的,甚至可以說是不顧一切的信徒。那些沒有親人的教徒,往往最後會將全部財產捐獻給道明宗,其中不乏身家巨億的大富豪。哪怕是那些對於個人來說價值不大的財產,當被納入到道明宗內,和其他的財產聯絡起來看,有時候發揮出來的作用比單純的銀錢可能更大。比如道明宗鷹堂在西凌之外的許多落腳點,以前都是一些無聊的富戶們的外宅,甚至是因為種種不可思議的原因偶然購下的房舍。比如,有一個富戶的愛好就是收藏那些著名的鬧鬼的房子。
道明宗的理財和經濟體系管理,假如放在談瑋馨面前,不免是個笑話。因為對談瑋馨來說,那樣的方式沒有效率,耗損太大,收益極為微薄,缺乏可見的良好前景,沒有明確的財務目標……哪怕是放在陳楷面前,他都知道那個體系實在是糟糕透頂。但對於陳家來說,道明宗的經濟不再信賴當年一直執行到現在的三方互相約束的機制之後,陳家就不斷被威逼、被壓迫、被輕視。如果這種輕視只是來自於道明宗,或許陳家人並不會怎麼樣。但這樣的輕視現在同樣來源於化為孫姓的帝室苗裔。漸漸地,陳家的影響力越來越低,而在前些年忽然因為一些細緻的歷史研究爆出陳珈到底是忠誠能臣還是奸臣的巨大爭議的時候,陳家幾乎在每次三家會商的時候都會被刁難嘲笑,讓人不堪忍受。
最終,陳家還是被道明宗的現任教宗,無塵子一系這一代的首腦玄孺設計陷害,想要將名聲已經臭了,利用價值也幾乎等同於沒有的陳家踢出局,將陳家斬草除根。帝室苗裔,現在的隱世孫家的族長默許了玄孺的行為,沒有吭聲。而在陳家一步步被逼到無用的時候,陳家終於再次爆發出全部的實力想要自保。
陳楷的爺爺這個時候召集了陳家的全部直系子弟,取出了藏瓏匣。藏瓏匣一直被認為早就在當年帝都遭遇兵禍,大家急急忙忙出逃的時候就已經遺失,下落不明瞭。沒想到的是,實際上藏瓏匣一直藏在陳家手裡,由陳家的族長們一代代地傳到了今天。
藏瓏匣裡裝著的並不是大唐覆亡時代的什麼東西,而是兩張地圖。其中一張地圖導向的地方,儲存著當年大唐覆亡之前,陳珈就從帝國秘檔裡搶救出來的各種重要文獻。那裡同時儲存著陳家、隱世孫家和無塵子這系在這些年的各種事務中逐漸累積下來的各種重要文件。裡面有各種契約,無數的會議記錄,各個時代的各種人事和財務安排,各種名錄,那幾乎就是整個隱藏在陰影中的力量的圖譜。雖然陳家對於道明宗近年來,尤其是經濟獨立以來的安排知道得不算很多,但僅僅之前積累的各種材料,尤其是不知道費了多少金錢和精力安插在相當重要位置的,很有可能不會被啟用的暗線,就讓這些資料對道明宗,對整個將自己埋藏起來的三支前朝族裔有著足以決定生死的重要性。
而另上一張地圖則是一份藏寶圖。這份藏寶圖是楊殷留給將來有機會進行復國的子孫來操辦大事的,由於當年陳珈也就是行到一份這樣的藏寶圖,他從來不曾認真去破譯過藏寶圖上的資訊,對於寶藏那裡到底藏著些什麼,藏著多大的財富,完全沒有概念。但想像一下這筆寶藏可能要承擔的巨大責任,價值應該是相當驚人的。陳家受命儲存這份藏寶圖,在將來有機會進行復國的時候拿出來使用。一方面,雖然經濟緊張,但至少還沒有窘迫到需要在不復國的時候去動寶藏,另外,也是因為實際上陳家缺少精通機關技術的人,也沒有足夠的人力物力用人命去鋪平寶藏那裡的各種機關,他們想要在其他兩方不知道的情況下取出寶藏,完全沒有可能。
老族長將藏瓏匣和鑰匙交給了陳楷和陳楷的伯父陳瑾,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