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誓綿綿無絕期……”
羅世清、孟鐵劍、狄風如、宋清聽得兩人聲腔極正,句句入情,各各叫好,紛紛打賞。棋童與道升唱畢謝賞,棋童也不去妝,偎入孟鐵劍懷中勸酒嘻笑。
道升到後頭換下珠冠鳳袍,洗去大妝,一身素淨走到宋清身邊,宋清笑著執了她的手,輕輕吻了吻,“色藝俱佳。”
“德隆,去後頭讓伏名和姑奶奶說,今兒晚了,明日再去九爺府裡請安。讓她在我府裡吃晚飯。”瞪了微露喜色的羅世清一眼,“讓她在後頭和大奶奶一起吃,不用到前頭來了。”孟鐵劍三人皆是大笑,狄風如瞅著羅世清,“那陣兒你喝醉了抓著人就問為什麼,我問你什麼為什麼,你說她為什麼不中意我—”
孟鐵劍笑得嗆酒,咳得滿臉通紅,羅世清的臉亦是通紅,“這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你還拿出來說!再說我翻臉了!”
齊強和宋清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眾人正說笑間,前頭門子報了進來,“大爺,李公公和傅公公來了。”
齊強一怔,連忙站起,領著眾人接了出去,李全兒亦有二十七八,和齊強笑著打了招呼,恭敬給四位漕上大豪打千兒請安,因著四人都花銀子捐了候補官,宋清連忙扶住,“下官們怎敢受公公的禮,上年七月裡的東西公公可還喜歡?若是還過得去,我再差人送些。”
李全兒笑道:“宋大當家厚賜,咱家卻是愧領了。”看向齊強,捧了四個紅貼兒,“八爺在九爺府裡擺了席,請四位大當家的過去用飯,九爺讓齊管事也一起過去。”
宋清四人皆是微露喜色。接了紅貼。齊強看了看一直未出聲地傅有榮。“來人。去請姑奶奶。一起去府裡給九爺磕頭請安。
”
宋清看著齊粟娘從後宅出來。李全兒和傅有榮俱都上前請安。兩邊裡互拜了一回。齊強扶著齊粟娘上了玉頂檀板暖車。眾人騎馬。慢慢向三條街外地九皇子府。
到得門前。宋清跟著李全兒、齊強沿著甬道繞過正堂。眼見得前頭一間大花廳。花廳南北各擺一座透雕花卉六扇屏風。將大花廳虛虛隔成三間。
正中敝間十二架長柱宮燈高燃銀燭。黃花梨螺甸大長案上擺了一桌席面。
南間是一座黃花梨鑲大理石雕花羅漢座榻。中放小方桌。
北間八椅四幾成列黃花梨雕椅、幾擺了三面。兩位腰束黃帶的男子隔幾坐在椅上品茗,見得他們到來,雙雙站起,
宋清知曉必是八阿哥和九阿哥,正在心中歡喜的時刻,突見得那位傅公公腳步一頓,低低和齊粟娘說了一句,齊粟娘點了點頭,回頭看了齊強一眼,便跟著那位傅公公走到另一條甬道上去了。
宋清正覺奇怪,狄風如忽地在他耳邊輕聲道:“那個傅公公,好似是十四阿哥身邊地人……”宋清沉吟不語,看了狄風如一眼,“倒不是怕人搶功,分了江蘇幫的地盤,只是如今看來,我那法兒犯著了自家人,怕是用不上了……”狄風如一怔,正要說話,已到到了花廳前,只和隨眾人向兩位阿哥請安,無暇再說。
齊粟娘跟著傅有榮慢慢走近湖邊,順著曲廊上一盞盞明亮的宮燈,遠遠見得通直齋外水榭裡燈火通明,八仙桌上擺著一桌席面,欄邊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齊粟娘微微愣住,“十四爺又長高了……”
傅有榮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齊姑娘還記得,十四爺當初在御船上地時候,比齊姑娘矮了半個頭,如今過了十年,怕是比齊姑娘高了快兩個頭了。”
齊粟娘無趣道:“他還是小時候可愛一些……”
傅有榮愕然回頭,看著齊粟娘直笑,悄聲道:“可不可愛咱們不說,十四爺十二三歲的時候,他再兇,也讓齊姑娘牽著鼻子走。這到了上回揚州城裡,十四爺十八歲了,齊姑娘就不敢太糊弄十四爺了。如今十四爺二十歲了,齊姑娘,奴才就提個醒兒,可別再糊弄他了……”
齊粟娘瞪眼道:“誰說我糊弄他了?他喜歡亂髮脾氣,嗓門又大,要是不搶在他發火前說幾句好聽的話,討他地歡喜,在他面前誰還能安安生生呆上半柱香的功夫?我還想繼續吃飯過日子呢。”
傅有榮笑得直喘氣
廊口站住,“齊姑娘,十四爺是主子,咱們是奴才,齊姑娘可是沒得說,你就忍忍,讓他多高興高興……”
齊粟娘同情地看著傅有榮,“傅公公,我說句實話吧,論冷麵兒鎮定功夫,是四爺身邊的秦全兒公公,論討人歡喜的功夫,是十三爺身邊的順兒公公,論軟刀子功夫,是八爺身邊的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