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的局面啊。
當然,滿將軍沒他這心眼兒,這時候的人們也不可能想到,大明朝的國祚已經進入了倒計時,總而言之滿將軍領著人馬去安定門駐紮了,沒多久還給他派了副總兵申甫,倆人先後戰死,而且都是被強迫出戰的,結局不可謂不慘烈。
而現在,徐州衛上下得知要去投靠滿桂,還都滿心歡喜,就差孫伯平帶頭長兩嗓子細皮嫩肉好妹子了,宋慶看在眼裡,急在心頭,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這是大軍調動的事情,別說他一個百戶,就是王昌這個千戶也沒發言權,尤其徐州衛又沒打算造反,上命一旦下達,某種程度上來說,就連孫伯平這個指揮使同樣也沒有發言權,只能老老實實的服從命令。
更何況現在除了他之外,沒人覺得此去會有什麼風險,反倒是大把人覺得估計不會打什麼惡仗,這時候誰都不會想到,在他們到達防地沒多久之後,皇太極就會親自率兵進攻京城了。
沒奈何,宋慶只能老老實實跟著大隊前進,只是心中終歸煩悶,還是想找個人聊聊天,聊天物件則是丁魁,他看著紅光滿面,一掃之前頹唐之氣的丁魁,嘆口氣道:“我說老丁,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這有什麼可擔心的?”丁魁十分奇怪,因為他情緒現在非常好,滿桂將軍那是名將,又有京營和關寧軍的精銳力量,以及京城高厚的城池,他們徐州衛過去之後再安全不過,連糧餉都得到保障了,這可比先前那種孤懸在外,無根浮萍般的日子好過太多,見宋慶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丁魁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怕到了京城之後,你再也沒有仗打,不能再往上走一步了吧?”
“我……”宋慶再沒想到對方能有這麼強大的聯想能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丁魁卻似乎一下子抓到了重點,帶著幾分規勸意味說道:“慶哥兒,這不是我說你,你說你想要打仗立軍功,這我不能攔著,可如今你打也打了,立也立了,已經把這百戶的位置坐實了,你還想要幹什麼啊?如今什麼最重要?保住咱的小命!那後金的皇太極可領了十萬人來,咱之前跟他們也打過了,人家一個能換我們兩三個,這還是你練兵得法才打出來的,換上其他隊伍,估計四五個都未必能換人家一個,你有多少人夠填進去的?老老實實去安定門紮營便是!”
宋慶心中暗自叫苦,他不想去安定門,就是怕再打什麼打仗,把手裡的精銳力量都給填進去,從理論上來講,他跟丁魁是同一條戰線的,只是心裡的話卻不能說出來,即便說出來也不會有人聽他的,只能小聲對丁魁道:“等進了安定門,你讓小北他們多去外頭看看,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報告我,最好把附近的環境也都摸熟,如果真有什麼事情發生,大夥兒應變起來也容易些。”
“你什麼意思?”丁魁不解道:“不會真以為到了這邊還要打仗吧?”
“那可說不準!”宋慶含糊其辭道:“後金這次可是皇太極親自領兵,帶著十萬大軍下來,你剛才也說了,咱大明的兵馬根本不是人家對手,若是外面的隊伍都打光了怎麼辦?或者沒被打光,但都不敢過來呢?到時候人家真的進攻京城,還不是京營和我們這些人出去打,如果不事先把情況摸熟,到時候若是打了敗仗,你跑都不知道往什麼地方跑。”
丁魁心細,雖然覺得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不太大,可畢竟也不是沒有可能,下意識便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訓練怎麼辦,也一切照舊?”
“當然照舊,除非是在戰場上,否則每天都要訓練,這東西可不能停,一旦停個幾天,再想重新撿起來就難了。”說起這個,宋慶臉上恢復了堅毅,沒有絲毫打商量的餘地,語氣鏗鏘道:“去告訴他們,到安定門駐紮之後,所有訓練一切照舊,刀把子是咱的立身之本,哪怕在京城用不上,回了徐州跟人家搶地盤,一樣還是要用上的,誰都耽誤不得!”
“明白了!”
狗營的訓練照舊,訊息宣佈下去,倒也沒什麼人叫苦,畢竟大家都已經習慣了,而且之前跟後金兵馬大戰一場,這些訓練也確實起到了作用,倒是其他營頭的人覺得他們有些可憐,沒事還過來安慰一下,都覺得如今到了京城裡面,依然還要不間斷的訓練,實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崇禎二年十二月八日,天氣並不算好,雖然沒有工業時代的霧霾,可京城的天空依然顯得陰沉沉的,刺骨的寒風不時呼嘯而過,讓人發自內心有種不太穩妥的感覺,也就是在這一天,徐州衛和部分關寧軍進入了安定門。
進來的時候,不少人其實心情還算不錯,畢竟這一路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