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閉口不言,但小玉明白嘉兒是想說南宋的軍隊,軍紀也好不到哪裡去。
連嘉兒都這麼說,那這次的戰禍——說不定就真的要來了!
第一百二十章:山雨欲來
時季峰站在鎮江城防邊上,看著外頭無數百姓在往沙地搬運樹枝,沉毅的臉上也禁不住透露出絲絲無奈。
這位葉樞密官,到底想搞什麼?他懂不懂軍事?
可恨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鎮江通判!
時季峰兩眼中只要冒出火來。在這等危急時刻,朝廷怎麼派了個見識淺薄的高官下來督戰?
可是——又還能派誰呢?
時季峰暗暗苦笑。
南宋軍隊的散漫,若不是他親眼所見,真不知到了這等慘淡的地步。以前在他父親時遇豪軍中,父親治軍嚴明,時季峰還不太知道外頭的軍隊是個什麼樣子。現在他身為朝廷命官,親身感受,才明白情況壞到了什麼地步!
一句話,要兵無兵,要將更無將!
就在金軍南下之際,一開戰,南宋前線的都通制王權就腳底抹油——臨陣脫逃了。皇帝趙構只好用當年曾大破完顏兀朮的老將劉琦。可劉琦有如廉頗,雖有戰心,卻已是強弩之末,才打了兩場仗,身體就垮了,只能到後方去養病。
原來那些能征善戰的老將中,岳飛被殺,張浚賦閒,韓世忠吃齋唸佛不理世事,無奈之下,趙構只能給鎮江前線派來了這個樞密使葉義問。
“時大人!葉大人這是要指揮百姓們幹什麼呀?”一員小將走到時季峰旁邊不解地問。這是他手下的校尉安盛,不過十八九歲,也是從軍營裡出身的。
時季峰冷熱說:“我哪兒知道!你不如問他去吧。”
安盛在上司面前碰了個釘子,卻也不惱,摸了摸鼻子便退下了。他早知道這位時判官的硬脾氣,想來他也是在為邊防著急呢。
葉義問不但沒覺得自個見識淺薄,恰恰相反,他正在為自個的發明創造而得意著。
他一到鎮江,就把老百姓徵調起來,在沙地上挖溝,然後在溝裡插上樹枝。他覺得這樣一來,金軍登陸的時候就會受到阻擾,真是一招大大的妙計啊!
“無知!”時季峰對於葉義問這一招呲之以鼻。
在沙子上挖溝?還插樹枝?虧他想的出來!鎮江在長江邊上,你頭一天挖溝,明天江水一漲就都沒了,連沙溝也被誰灌平了。
這是擋敵人還是擋自己啊?
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而葉義問大他時季峰又何止一級兩級呢?
“夫人,你還需要收拾什麼衣裳?”惠娘在小玉的房裡幫著她打包一些輕便的行李。
“行了,就這麼多吧。惠娘,你也把你的東西給收拾好,到時候我們一塊兒走好不好?”
小玉和惠娘朝夕相處了一年,主僕之情甚為深厚。在小玉心裡,惠娘也是一位很重要的家人。
“當然了,夫人,惠娘肯定是要跟著您走的。”惠娘已經將宋家當成了自己家,自然是小玉跑到哪兒,她就要跟到哪兒。
小玉想了想,便對惠娘說:“你讓人去把青爭姑娘接過來和我們住吧,就跟她說是我的意思。青爭姑娘一個人孤零零的,我放心不下。”
在所有的姐妹裡,小玉最擔心的便是司徒青爭。文娟有父兄在身邊照料,秦春雁和伊慈心也都是跟著父母生活,嘉兒繡心有了夫家。唯獨青爭孜然一身,父母俱亡不說,還有那麼些個虎視眈眈的窮親惡戚,小玉可不想扔下她一個人。
青爭和小玉交情深,知道這種非常時期,自己一個女人家多有不便,也不推辭。她先讓菊姐回家,便將綠波布莊關閉了,帶著一個隨身小包袱就到了宋家。
此刻的臨安,用“人心惶惶”來形容絕不為過。就連在皇宮之中,皇帝趙構的心也是七上八下,早早就在暗中佈置好了海船,準備形勢不好時馬上出海逃跑。
趙構別的本事沒有,逃跑的本事可是練得爐火純青。當年他在揚州的時候,一聽金兵進城,啥祖宗牌位龍袍玉璽都沒帶上馬就跑,一跑就逃出長江直奔杭州,又從江浙出海在海上流浪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也不差這一回了。
剛剛在皇儲爭奪戰中勝出的建王趙伯琮——現在應該管他叫趙杳了,可完全沒感受到勝利的喜悅。因為父皇趙構明確無誤的告訴他,我兒,朕已經老了,以後的國家大事,就要由你來操心了。
“王爺,你怎的有空過來?”
嘉兒正準備就寢,忽然聽下人來報告說王爺來了,忙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