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目的的她顯得有些掃興。是嗎,這樣如此無聊地回應了一句。
風從二人之間貫穿。
“在開始之前我想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不停殺人?”
“無聊的問題呢。摩彌前輩知道『為了藝術而殺人』這句話嗎?”
“藝術是為了自身而存在的,不會因教育、啟蒙以及其他等思想被入侵。是這樣吧。是戈蒂埃與邦維勒提倡的思想。原來如此,的確像是身為藝術家該作出的發言。藝術是不需要理由的,是這個意思嗎?那我還真是提了個失禮的問題。那我就用『以暴易暴』這句話吧。濺在身上的火星一定要被拂去。”
(注:
戈蒂埃:Theophile Gautier,法國詩人,提倡為藝術而藝術。
邦維勒:Theodore de Banville,法國詩人。)
京也這次認真地架起了刀。
教室中高密度的殺意互相撞擊,寂靜地連吞嚥口水的聲音都能聽見。彷彿在這瞬間,所有的聲音都被遮蔽了似的。心臟的跳動聲都顯得異常嘈雜。
這時,京也的身體忽然像是要倒下似的晃了一下,隨勢向著右手方向跑去。惠也與之相對向著相反方向跑去。
雙方如同合著舞蹈的拍子,順著如圍棋盤狀排布的桌椅間隙環繞著。雙方都在計算著必殺的瞬間進行著移動。
然而在這將剎那再度極限分割成更小剎那的瞬間,京也依然面無表情地說道。
“或許你已經沉醉在殺害毫無反抗的四個人的絕對自信感中了,但現在起,你將體驗的是真正的戰鬥。你太天真了,這是致命的。難得的機會,就讓我給你上幾堂課吧。首先第一點,就是先下手為強。如果你真的想贏的話就該在開啟教室門的瞬間,毫不猶豫地向我發動襲擊。”
她對此抱以沉默。
“站在生物界金字塔頂端的人類的敵人,只有人類自己而已哦,新谷同學。人必須要互相殘殺。——好了,讓我們開始吧,境界人與跨越一線之人之間賭上生死的戰鬥!”
瞬間,以入爆發般氣勢演奏的雄壯音樂聲衝入耳中。
樓下的吹奏樂部正開始練習。
惠與之呼應著開始行動。
擺出沉下腰的動作向這裡衝了過來,瞬間,雷電般的橫掃閃過。
面對用一個後退閃過攻擊的京也,她跳上了桌椅再次發動追擊,這次是從上向下的縱斬。
這招是單用攻擊就能破除所有情況的奇策。
再想要做出迴避行動的京也,無可避免地撞到了周圍的桌椅。
看上去像是等間距擺放著的桌椅,其實在大多數教室中,是不可能被完全排放整齊的。因此,不看身後進行迴避的京也,在原本可以穿過的通道,被兩張排在一起的桌子擋住了去路,無法躲開惠的攻擊。制服的肩上被劃開了一條淺淺的口子。
踹倒桌子開啟了通路,像翻滾一樣轉身讓到窗邊才躲過了攻擊。
惠沒有任何停頓繼續突進。這時,急風從視窗刮入,窗簾將雙方的身影都遮蓋了起來。
——她會閃開嗎?
可是京也的猜測錯了。柔軟的窗簾被切開,閃著光芒的刀鋒企圖砍下京也的首級,划著銀色的弧線從對面襲來。
反應雖已慢了一拍,但他的奮力轉頭勉強躲過了這一擊,口中泛起了腎上腺素的苦澀。
利用了因窗簾造成的距離差導致的空揮機會,京也再次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摩彌前輩,為什麼總是不攻擊惠我呢?”
“為什麼?那還用問嗎。因為我很愉快啊。讓這瞬間結束實在是太可惜了。”
“別開玩笑了!”
她捏緊了握著刀的手。或許是自尊心受到傷害了吧,顯得異常憤怒。
“我明白了。雖然有點可惜,那我就先上了——”
惠率先行動。與之前的相同,再次沉腰突擊。透過反覆攻擊、刺點的深入,使這招變化成致命攻擊。
然而,惠的突擊全被京也的一招所擋住了。京也刺出的刀刃,突然伸長至差點擦到惠的鼻尖。
“什麼!”
收回的那如噩夢般的劍尖在數瞬間後,又轉化為第二波攻擊向惠的腳下滾動似的虛晃刺出。高速連續刺擊讓惠的雙腳不停向後退。
恢復最初的架勢,京也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第二課。刀的用途是切、剝、刺、削、刻中的一種。從我蝴蝶刀的角度來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