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機會,馮白駒不由得一蹦三尺高,腳下跑得就跟長了翅膀似的,那感情真是跟如今國府那些“接收大員”的心情差不多,唯恐去接收的游擊隊員不知輕重,弄壞了東西。
一路緊趕慢趕跑到了崖縣一看,駐紮在縣城的日軍果然溜得無影無蹤,連日本僑民開設的店鋪和日語學校,也都已經統統人去樓空。當地的偽警察不是老老實實地繳械等待處置,就是脫了制服躲到了家裡。只有當地維持會的幾個缺牙漏風的老頭子,顫巍巍地守在城門口,“熱烈歡迎”瓊崖縱隊的首長進城……
然而,馮白駒司令員前腳剛剛走進崖縣的偽縣政府,還沒來得及清點游擊隊員們繳獲的戰利品,就又收到了一個天大的喜訊:三亞軍港的日本鬼子也走光了!而且丟下的各種物資裝置堆積如山!於是,馮白駒只來得及囑咐游擊隊員,嚴禁破壞任何弄不明白的東西——之前在海口,就有笨手笨腳的戰士砸壞了繳獲的遠端電臺和備用電子元器件,讓根據地的幾個知識分子心疼了很久,就匆匆再次啟程趕往三亞。
結果,三亞要塞的情況,果然如偵察員所說的那樣,已經被日軍徹底放棄。原本駐紮的日軍和隨軍日本人統統都已經上船離開,本地人則被遣散回家。只有一千多名不願撤離的臺灣軍夫、翻譯、勞工、商販、妓♀女和工程師,以及三百名徵發臺灣原住民組成的“高砂義勇隊”,依然待在軍港的要塞裡等著受降和安置。
看著曾經讓游擊隊員視為銅牆鐵壁的堅固炮樓,如今不放一槍一彈就被插上紅旗,馮白駒甚是感慨。
接下來,在三亞警備府的司令部大樓裡,馮白駒又遇上了一個顫巍巍的香港女傭人,說著一口不太好懂的粵語(粵語和海南的方言之間差別不小),獻上了一封“日本太君留給中國赤軍的信”。
馮白駒伸手接過信箋一看,發現這信甚是考究,四周邊緣居然裝飾著描金花紋,中間則用毛筆寫道:
“……自從昭和十四年以來,佔據貴地採礦六年,給各位添了很多麻煩,還請多多見諒。現在我等即將離開,預計此生大概不會再來貴地。以後天各一方,就此永別。過去的一切恩怨,就請一笑相泯吧!
另:此地尚有若干臺灣人不願撤離,希望返鄉,此外礦區還有米英戰俘若干,望各位妥善安置。
——聯合艦隊參謀長,神重德少將”
看著這封信上輕描淡寫的言辭,馮白駒司令員當時就忍不住有種想要把信給撕碎的衝動:“……麻煩?!八年抗戰,那麼多累累血債,在你們這幫小鬼子眼裡居然只是些小麻煩!OOXX(各種粗口罵人話)”
但是仔細想了想,他還是又把這封信箋給收了起來,準備拿回去給大家看一看再說。
又過了一會兒,各部隊彙報上來的接管和收繳情況,迅速沖淡了馮白駒司令員心頭淤積的憤懣——這一次“撿洋落”的收穫真的是太豐厚了!日本人在撤離之前除了焚燒掉機密檔案之外,幾乎是把整個軍港和配屬的工業設施,統統都原封不動地留了下來:碼頭、發電廠、自來水廠、醫院、修船廠、油庫、煤倉、高射炮陣地、兵營、辦公樓、無線電發報站等各種基地設施,全部都完好無損。就連海防要塞上的幾門重炮也都安然無恙,並未遭到破壞。各部隊在港區基地內各處繳獲卡車五輛,拖拉機三輛,從田獨往碼頭上拉礦石的小火車頭四個。棧橋上則拴著幾艘炮艇、魚雷艇和一長溜用纖維板製作的機帆船,以及更多的手劃小舢板。
然後,各處倉庫的情況也很是喜人:整個三亞軍港只有油庫是基本被抽空了。食品庫裡的稻米、鹹魚和罐頭同樣很少,但煤倉幾乎還是滿的,軍火庫裡也有不少槍械彈藥的存貨,光是收繳的步槍就多達八千以上,機槍也有近百挺。此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零星物資,主要是勞動工具和鋼筋水泥之類的建築材料。
接下來,在那些投誠的臺灣人身上,居然也藏了不少好東西,日軍在撤退之前,似乎是非常難得地有人情味兒了一回,在昨天傍晚以現大洋和實物的形式,給他們發了一大筆遣散費。關於要不要收繳這些臺灣人身上的隨身財物和罐頭、糖果、服被等物品,游擊隊員爆發了激烈的爭論,一些窮怕了的人對此非常眼饞,但更多的人則是覺得這樣影響不太好。最終馮白駒一錘定音:必須嚴格遵守俘虜政策,保護他們的私人財物!
又過了一會兒,崖縣那邊的繳獲報告也被送了過來,同三亞軍港的情況一樣,崖縣那邊的糧食也繳獲得比較少,似乎是被日本人儘可能地搬上船了。目前合計繳獲各類槍械五千餘支,汽車七輛,迫擊炮三十五門,山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