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就算是內家高手,也要哭爹叫娘。這小子內力已失,竟能不吭一聲,倒也有些奇處。”她端起桌上涼茶,將梁蕭激醒,冷笑道:“你到底服不服?”
如此折磨,端地生平未有,梁蕭周身痛楚,一股傲氣卻始終不滅,聞聲叫道:“不服!”聲氣雖弱,但卻異常決絕。韓凝紫目中兇光暴漲,欲要再施“冰龍吸髓大法”,又恐梁蕭太過虛弱,性命不保。思忖再三,滿腹怨氣無處發洩,揮掌將石桌拍落一角,頓足轉身,恨恨出門去了。
梁蕭聽得石門戛然鎖死,但覺周身筋酸骨痛,兩眼也模糊不清,無法視物。他本當就此死了,但躺了一陣,眼前景物卻又清晰起來,想到適才所受毒刑,真有再世為人之感。他喘息一陣,勉力坐起身來,轉眼間,忽地吃了一驚,只見那隻純陽鐵盒赫然擱在石桌上,敢情韓凝紫盛怒之餘,竟然忘了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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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星換斗(7)
梁蕭好奇心起,忘了痛楚,取過鐵盒,按三排一組橫向逆轉,轉得一週,便聽得盒內輕響,鐵盒鎖死。梁蕭縱向正轉,鐵盒又能轉動,但轉了一週,盒內機關卻又嵌死。梁蕭上下縱橫,忽正忽逆,將鐵盒擺弄良久,始終不得門徑,只得細看盒上文字,但他原本不通文學,越看越覺糊塗,忽然間,他心念一動,想起一事:“韓凝紫為人精細,純陽鐵盒又是她千方百計奪來之物,焉會輕易忘了?再說,就算一時失落,又怎不立馬取回?”
他心中起疑,偷眼上瞧,只見穹頂上隱約多了團暗影,不復往日皎潔。頓然醒悟:“她正在偷看?”不由得暗捏一把冷汗,慶幸方才未能開啟鐵盒,不然豈不中了韓凝紫的奸計,繼而又忖道:“我索性將計就計,作弄她一番。”當下露出沉思之態,拿著鐵盒左轉轉,右瞧瞧,忽而微笑,忽而沮喪,一派苦苦思索的神態。
原來,韓凝紫確是故意留下鐵盒,她出門之後,便以壁虎遊牆功攀到高處,透過巖壁上小孔,窺視室內。她忖想梁蕭得此千載難逢之機,勢必好奇難耐,設法開盒,一俟他覓到開盒之法,自己便可立馬奪回。眼見梁蕭持盒苦思,心中大為得意:“常言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任你小子奸似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但見梁蕭忽喜忽憂,一顆心也不由隨之起落。
到了午時,韓凝紫見梁蕭沒能開盒,便離開時許,匆匆用過午飯,再來窺看。卻不料她這一來一去梁蕭盡皆知覺,他面上裝模作樣,心中差點笑翻。韓凝紫耐心倒也極佳,守到太陽落山,直待天圓地方室內再無光亮,方才作罷,但她猶不死心,暗忖這計謀可一而不可再,梁蕭左右難以脫困,不妨將鐵盒暫寄他處,明日再來偷窺不遲。
天光一暗,石室一團漆黑,舉手不見五指。梁蕭估摸韓凝紫去得遠了,將鐵盒望桌上一丟,心道:“與這女人鬥氣,除了讓她擔心掛念,也沒有什麼用處。”他興味索然,嘆了口氣,躺回床上,迷迷糊糊間,忽見室中似有一團微光,時隱時現。
梁蕭當是眼花,揉眼再瞧,只見那團微光依舊閃爍不定。再細瞧時,發覺那團極淡的微光竟似來自桌上的純陽鐵盒。梁蕭取過鐵盒,果見淡淡的光芒自盒內透出,若非在此極黑極暗之處,絕難發現。
梁蕭審視半晌,只覺那微光並非來自一處,而是東一塊,西一片,支離錯落,是以乍眼看去,似隱還現。梁蕭把玩良久,忽見一塊光斑神似楷書裡的一筆短橫,另一塊光芒則遒勁頎長,恰似楷字中的一筆長橫,梁蕭心頭微動:“倘若我將鐵盒轉幾轉,兩橫接近,豈不是個‘二’字。”他年紀本少,童心一起,便將鐵盒縱橫轉動。過得一會兒,竟鬼使神差般將那兩塊光斑湊成一個“二”字。梁蕭僥倖成功,大為驚訝,捧著鐵盒又瞧一陣,只見一塊光斑恰似楷書中的左撇,另一塊卻似豎折彎鉤,不由尋思道:“若將這左撇右折與‘二’字相連,便是一個‘元’字了?”
他興致一起,擺弄半晌,當真又轉出一個“元”字。梁蕭心中狂喜,隱然覺出,這“純陽鐵盒”開揭之謎,恐怕就在於此,一時間心突突直跳,竟爾緊張起來。那“元”字既成,盒子其餘五面也趨明朗。梁蕭發覺其中一面的的光斑合起來,當為一個“府”字,只是少了左方一撇,上方一點,但他細看時,卻在鐵盒另外兩面尋到,轉動一陣,又將“府”字拼湊出來。“府”字一成,相鄰一面的“宗”字也顯露輪廓,只少了下方的“小”字,梁蕭輾轉拼湊,不久便拼出“宗”字。
再看餘下光斑,合起來恰為一個“紫”字,梁蕭此時駕輕就熟,頃刻間便將“紫”字拼就。那“紫”字方才合攏,盒中忽地傳出聲音,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