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一會兒,兩百餘隊人馬均被衝散認輸,退到一旁。尚有一百來隊在場中鏖戰。梁蕭記得分明,土土哈、李庭兩隊進球最多,幾乎不相上下,囊古歹、楊榷、王可三人所在隊伍次之。只因這五人追隨梁蕭已久,於六花陣領悟頗深,故而陣勢變化遠較欽察軍士厲害。又過三刻工夫,場上只剩下十隊。梁蕭命取走一球,只留兩球爭搶。
片刻之間,其他五隊各被土土哈五人隊伍衝散。此時算來,土土哈一隊進球最多,李庭則少進三球。片時間,囊古歹、楊榷、王可三隊陸續潰散,場面變成土土哈與李庭二隊相決。梁蕭再命拿走一個球,場上只留一個馬球。
土土哈一隊算上土土哈,便有三名百夫長,騎術精湛。李庭一隊雖是尋常軍士,但李庭機智善變,指揮得當,陣形變化多端,極難衝潰。一時間,兩隊各據所長,鬥得難分高下,你來我往,將一點馬球抽打得如飛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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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攻防(5)
這時候,欽察士卒見兩隊遲遲不分勝負,好生無聊。練兵之時,梁蕭嚴厲無比,其餘時間則任其簡慢:欽察軍士無聊之餘,有的開始下注,賭鬥兩隊輸贏,有的則喝水唱歌,拉屎撒尿。場中亂哄哄一片。
梁蕭注目良久,見土土哈雖略勝一籌,李庭也非易與,不覺微微點頭,甚感欣慰:“不枉我費了許多苦心,這二人若再多多錘鍊,來日必能獨當一面,成為大將之才。”想到這裡,忽有所覺,側目看去,只見伯顏、阿術帶著親兵,騎著馬,悄然立在遠處觀看。二人身後跟著一名漢人文官,約摸三旬年紀,黑鬚及胸,面目清癯,一雙眸子注視場上,閃閃發亮。
梁蕭站起身來,馬鞭凌空一振,一聲脆鳴,響徹全場。李庭與土土哈退到一邊;再一振鞭,欽察軍紛紛放下手中事情,便是拉屎的也不及揩屁股,提起褲子就翻身上馬,齊往帥臺前狂奔。梁蕭第三鞭振罷,欽察軍盡集於臺下,各依佇列,一絲不亂。
伯顏等人馳馬而入,梁蕭上前迎接。伯顏淡淡一笑,道:“好一場馬球戲,真是精彩!”他目視眾軍,道:“方才亂哄哄的,都到齊了嗎?”梁蕭聞言舉目一瞧,咦了一聲,詫道:“怎少了兩個?”一名百夫長出列道:“歹勿老肚子壞了,薛斯陀陪他去看大夫,方才與我說過。我還不及稟告,你就召兵啦!”梁蕭點頭道:“你去瞧他有無大礙?我呆會兒就去看望他。”那百夫長領命,匆匆去了。
伯顏訝然道:“梁蕭,你沒點兵,怎就知道缺了人?”梁蕭正要說話,那漢人文官忽而哈哈笑道:“莫不是‘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樹梅花廿一枝,七子團圓正月半,除百零五便得知’。”
梁蕭心頭微動,拱手笑道:“敢問先生大名?”阿術笑道:“這位是郭守敬郭大人,為朝廷都水少監,是漢人裡少有的聰明人。此次他奉旨南來,建造大軍水站。”梁蕭知道元軍多達二十萬人,不僅糧草運載艱難,飲水亦然,若是飲用不潔之水,疫病流行,人畜一死便是成千上萬,損失不可估量。故而建立水站頗是艱鉅,非得精通水利不可。
阿術揚鞭轉身,向欽察軍叫道:“你們去吧!”哪知眾軍紋絲不動,阿術眉頭一皺,正欲說話,卻見梁蕭揮鞭一振,笑道:“散了吧!”眾軍方才一鬨而散,呼喝而去。阿術一愣,猛地給了梁蕭一拳,笑罵道:“好你個梁蕭,把這群狼崽子教得恁地乖了?連我的話也不聽。”梁蕭笑道:“他們聽我的,我聽你的便成!”阿術在他肩頭一拍,哈哈大笑。
伯顏一哂,對郭守敬道:“郭大人,方才那首詩有何含義?”
郭守敬笑道:“這詩是一道算題口訣。此題名為‘物不知數’,又叫‘孫子算題’,乃是漢人兵聖孫武子所留。算題有云:‘物不知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此物幾何?’方才那首詩麼?便是解題秘訣,依此解答,最後得知此物為二十三。”
阿術道:“郭大人,你文縐縐的我也不懂。但孫武子的大名我卻是聽過的。只不過,這題目和點兵有什麼干係?”
郭守敬看了梁蕭一眼,笑道:“梁將軍,我班門弄斧啦!”
梁蕭笑道:“哪裡話!”
郭守敬續道:“這題既是孫武遺法,自也暗合兵法。說起來,這本是極巧妙的計數法,只要兵卒按三三、五五、七七的陣勢排列,便能反推兵員總數。漢代名將韓信,唐太宗李世民各位也必知曉的,這二人用兵所向無敵,卻也俱是此道高手。故而這點兵術又稱‘韓信點兵’或是‘秦王暗點兵’,所謂暗點兵,便是無論多少兵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