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法大地江河之象,上效皓月星斗之行,守若大地磐石,難以動搖,攻若星月執行,大江激盪,端端無法阻擋。至此,“歸藏劍”與“天行劍法”融合如一,難分彼此。
楚仙流長劍久曠,遇上如此對手,喜不自勝,縱聲長嘯道:“蓮花劍既不足道,看看這個。”劍招再走清逸,吟道:“愁眼看霜露,寒城菊白花。”自然是“菊花劍”了。菊有傲霜之姿,清美之餘又帶有一股剛烈之氣,楚仙流隨手融人劍中,大有綿裡藏針之妙。一時間二人各逞絕學,攻守無方,忽進忽退,鬥得難解難分。
花生從旁看得奇怪,問花曉霜道:“曉霜啊,他們打架就打架,幹嗎還說些俺聽不懂的話?”曉霜道:“他們不是說話,是在唸詩。”花生撓頭道:“唸詩?難道只要念得好,對方就會認輸麼?”曉霜點頭道:“眼下情形似乎就是如此。”花生嘆道:“早知這樣,俺也該跟梁蕭學唸詩,念上兩句,那個老先生說不準就認輸了,俺也有酒喝!”花曉霜微笑道:“只怕不成,蕭哥哥不光會念,還明白詩中的意思”花生訝道:“怎麼才能知道意思?”花曉霜道:“那就要多看詩書了。”
花生大吃一驚,倒退兩步,雙手亂擺,急聲道:“別提這個書字,俺最怕看書啦。”花曉霜嘆道:“不讀詩書,怎能明白詩中的意思。”
柳鶯鶯突然掉過頭來,冷笑道:“看了幾本臭書,有什麼了不起嗎?詩書詩書,哼,我看見臭書就想撕,見到會看書的臭女人就想殺!”花曉霜見她目射寒光,心頭打了個突,垂下頭去,但又擔心梁蕭安危,雖低著頭,也偷眼覷看。
場上二人來來去去,起起落落,激鬥約摸四十來招。梁蕭笑道:“常言道:‘有花無酒不成歡’,老哥菊花雖好,但少了個酒字,終是不美。”花生聽到這個酒字,心頭大樂,笑道:“還是這個酒字聽來可愛。”
他瞅著地上摔破的酒罈,兩眼放光,直吞口水。柳鶯鶯本自生氣,但見他滑稽的模樣,又忍俊不禁,“撲哧”一笑,笑聲出口,方覺不妥,復又板起俏臉,但經此一笑,心中怨氣終究是少了許多。
梁蕭先時喝酒不少,激鬥已久,血行加速,酒勁漸漸湧上,步履開始踉蹌,如癲如狂,劍招之中當真多了幾分“酒意”,招招出人意表,似非人使,而自天來。楚仙流見狀,也覺酒意入腦,暈暈陶陶,長笑道:“好啊,咱倆就來個‘攜壺酌流霞,搴菊泛寒榮’!”
梁蕭搖頭道:“非也非也。”楚仙流道:“那便是‘山花對我笑,正好銜杯時!”梁蕭大笑道:“不對不對!”楚仙流笑道:“我知道了,你定是嫌兩人不夠好!哈哈,那麼就‘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快哉快哉,你我一人一影,算上明空朗月就是五個人,何等熱鬧!”梁蕭笑道:“老哥你句句不離花,我卻偏不說花。”楚仙流奇道:“怎麼說?”梁蕭大笑道:“巴陵無限酒,醉殺洞庭秋!”
話才出口,梁蕭一把竹劍變化出奇,好似汪洋驚濤,莫可捉摸,一時之間,竟將楚仙流的劍招壓住。楚仙流大笑道:“罷了.罷了,你把秋都醉了,讓我這菊花兒怎麼開去?”梁蕭劍氣若虹,笑道:“我管你,自個兒想法去!”楚仙流垂名江湖數十載,此時陡落下風,看得眾人目瞪口呆,皆想:“豈有此理,這奸賊的劍法怎會高到這個地步!”
楚仙流隨手化解梁蕭劍招,笑道:“梁蕭,常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可知是何緣故?”梁蕭道:“我怎知道你的花花腸子?”楚仙流一指花曉霜等人,笑道:“提點一下,緣由就在三人之間。”梁蕭覷眼看去,笑道:“是美人還是和尚,若是和尚,那就只會喝酒,還是不會醉的。”
楚仙流微微一笑,忽地放聲歌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吟唱之間,劍揮目送,神態痴絕,好似眼中除卻美人如花,再無別物,劍勢極盡婉曲之妙,將梁蕭嘯傲江湖的沖天豪氣一時壓住。到此之時,楚仙流終於使出他獨步武林的絕學,“名花美人劍”。
二人各逞奇能,頃刻間交鋒二十餘合,楚仙流身形一轉,又唱道:“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他吟唱未絕,突地淚湧雙目,潸然滴落。一時之間,劍走空奇,仿若巫山雲雨,靈幻無常,似飛燕妙舞,掌上猶輕。其中絕妙處,難以用言語形容。
原來,楚仙流年少之時,曾與一位王妃有過一段刻骨之情。那時他買醉京都,倚馬斜橋,驚才絕豔,曠代風流,無數女子投懷送抱,但他卻只是逢場做戲,沒一個當真瞧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