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覺歡喜,笑道:“梁蕭,第一陣你既然認輸,第二陣也不必耽擱,早早打完那是最好!”
梁蕭雙眉一揚,正要說話,卻聽花曉霜急道:“第一陣還沒打,哪裡輸了?”雷行空皺眉道:“梁蕭認輸還不算?”花曉霜咬了咬牙,道:“出戰的是我,我說沒輸就是沒輸。”梁蕭怒道:“胡鬧,我說輸了就是輸了。”花曉霜轉過目光,對柳鶯鶯道:“姊姊……我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取勝的。”柳鶯鶯哼了一聲,不理不睬。
梁蕭忍不住道:“武功一道又不比看書寫字,就算你拼了性命,也未必能勝。”花曉霜瞧著他悽楚一笑,心道:“我患了九陰毒脈,早該死了,多虧師父才能活到今天。如今奶奶不要我,有家難回,師父死了,你又有了心儀的女子,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若死了,柳姊姊就不會怨怪你,你們就能好好地呆在一起,做一對恩愛夫妻。”
她對男女情愫雖濛濛嚨嚨,但也難免妒忌之念,只是生性柔順,較之常人淡薄一些;今日聽到柳鶯鶯那番話,芳心既似刀割,又如針刺,難受到了極點。可她天生醫者襟懷,為人慈善,見梁蕭為難,柳鶯鶯動輒流淚,又不由生出幾分同情。這般乍哀乍憐,忽憂忽悲,種種情愫在她心頭紛亂糾纏,煎熬之苦自她出生以來,當真從未有過,不禁動了輕生的念頭。
她心念已決,踏上一步,向韓凝紫道:“這位嬸嬸,我跟你打。”韓凝紫冷笑道:“你叫我嬸嬸,我很老麼?”花曉霜不會撒謊,如實道:“你看上去不老,比我媽媽要年輕些。”韓凝紫大怒,啤道:“放屁,你竟拿我與那賤人相比?”她猛地踏上一步,咬牙瞪眼,忽變猙獰。
花曉霜心頭一怯,退後半步道:“我媽媽又沒招惹你,你幹嗎罵她?”韓凝紫神色慘變,哈哈笑道:“她沒惹我,哈哈,她沒惹我……”她笑著笑著,突地雙袖掩面,“嗚嗚”大哭了起來。
曉霜聽她哭得心酸,不覺大生同情,正要上前安慰,忽地胳膊一緊,已被梁蕭抓住。梁蕭冷聲道:“不要理這瘋婆子!”花曉霜嘆道:“但她哭得很可憐。”轉眼看去,卻見柳鶯鶯站在一旁,杏眼圓瞪,看著這邊,她胸口急劇起伏,推開梁蕭道:“蕭哥哥,你放心,我定會勝的。”
梁蕭眼眶一溼,仍抓著她手臂不放。花曉霜用力扳開他手,笑道:“你信不過我麼,你知道啊,我……我會武功的!”花生聽到,湊上前來,呵呵笑道:“原來曉霜會武功啊,好極,俺也想瞧……”梁蕭怒目相向,花生一驚,縮回頭去。
雷行空大不耐煩,怒道:“梁蕭,你磨蹭什麼,到底認輸不認?”梁蕭見花曉霜神色決絕中帶著幾分哀求,不由雙眉緊鎖,沉思片刻,忽地點頭,向韓凝紫道:“好!要打便打,但你若不講規矩,出手傷人,我叫你血濺五步。”他大袖一揮,走到旁邊。
韓凝紫“嗚嗚”哭了兩聲,忽地抬起頭來,“咯咯”笑道:“好,好,這麼說,我也不哭了,小孽種,你知我為什麼不哭嗎?”曉霜一呆,道:“你……你跟我說話?”韓凝紫笑道:“不跟你說跟誰說?”曉霜茫然搖頭道:“不知道。”韓凝紫笑道:“只因見你流血,我便痛快!”花曉霜打了個激靈,雙掌一分,道:“不與你說了,我……我要動手了。”
韓凝紫見她左掌斜引,右掌平放,裙襬迎風飛揚,飄逸若仙,不覺微微有些出神:“假使我與他生下女兒,想也與她一般大了,但定比她可愛十倍,美貌十倍,溫婉十倍……”想到此處,她望著曉霜,一時呆了。曉霜見她神情恍惚,甚是奇怪,便道:“嬸嬸,我過來了。”她雙掌乍分乍合,恍若流雲飄風,揮將出去,花生見狀,眉開眼笑,大聲叫好。
梁蕭見曉霜出手之前,還先打招呼,氣得心口隱隱作痛。韓凝紫望著天上雲彩,輕輕嘆道:“白衣蒼狗變浮雲麼?”花曉霜聽她說破自己掌上招數,心中大驚,忽見韓凝紫雙袖一振,翩若浮雲,輕輕拂出,袖至半途,一雙纖掌飛旋而出,彷彿青雲乍破,偷出一彎白森森的冷月。花曉霜不敢硬接,收掌疾退,只見韓凝紫蓮步輕移,十指狀若蘭花,輕搖輕晃,拂向她胸前大穴。曉霜再退六步,張大雙眼,詫然道:“雲破月來花弄影,你……你也會‘雲掌風袖’?”
韓凝紫見她驚詫神情,大覺快意,笑道:“是你爹爹親手教我的。”曉霜奇道:“你認識我爹爹,你是他朋友麼?”韓凝紫道:“我與他可不是尋常朋友,他不僅教我功夫,還與我親嘴睡覺。”
眾人聽到這句,不禁鬨然大笑。花曉霜滿面通紅,心神大亂,梁蕭急道:“曉霜,抱元守一,不要聽她胡言亂語。”韓凝紫向花曉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