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老鬼。”瞅著四人,心中又生不屑。
花慕容冷然道:“秦大哥生平磊落,豈會偷你們的東西,大約是你們賊喊捉賊吧。”她本也只是胡猜,孰料一語中的。華服公子只當她已知真相,眼中兇光一閃,嘿笑道:“姑娘說笑啦,所謂欠債還錢,古之通理。那位秦兄拿了在下的物事,在下心急得很,是以想委屈姑娘做質,與在下同行數日,好叫秦兄用那件物事來換姑娘。”他一雙眼只在花慕容身上掃來掃去,目光頗是猥褻。
花慕容氣急,咬緊銀牙道:“好啊,有能耐的,便來試試。”華服公子嘻嘻笑道:“這般說,恭敬不如從命了。”他使個眼色,那藏僧大步跨出,喝道:“女施主,阿灘再來領教。”手如鳥爪,直向花慕容肩頭抓到。還未抓至,忽聽華服公子道:“阿灘尊者,莫要傷了她。”阿灘一聽,心生猶豫,手下微微一滯,花慕容卻不客氣,翻手一掌,拍在他手背上。阿灘雖然有密宗神功護體,捱了這一下,也覺痛入骨髓,急忙將手收回,雙手食、拇二指圈合,平平推出。
花清淵百忙中斜眼覷見,訝然道:“阿容小心,這廝會密宗印法。”花慕容聽得不明所以,只覺阿灘推來,勁力大得異乎尋常,但她素來逞強,不肯示弱,雙掌平平推出。二勁相交,花慕容飄退丈許,搖晃不定,雙頰酡紅。阿灘則“蹬蹬蹬”連退三步,每退一步,便在黃泥地上留下一個腳印,待得立定,只覺胸口鬱悶,暗暗吃驚:“這女人好大的勁!”當下穩住呼吸,又喝一聲“咄”,雙掌一合,形如寶劍,正是“金剛寶劍印”。
梁蕭見阿灘武功古怪,好奇之心大起,不由喝了一聲彩。花慕容大是氣惱,狠瞪了他一眼,暗罵道:“小混蛋竟給敵人叫好。”她不經意間已然將梁蕭當作一夥了,是以格外生氣,當下身形扭轉,使出“風袖雲掌”的功夫,拂袖揮掌,如風吹雲動,曼妙多姿,只因太過好看,反倒不似武功,更類舞蹈。
梁蕭看得暗暗著急,說道:“曉霜啊,你姑姑被人打得像個猴子,左蹦右跳,一定要輸的。”花曉霜吃了一驚,擰起眉頭,平白擔上心事。花慕容聽得怒極,百忙中回罵道:“死小鬼,你才是只臭猴子。”華服公子瞧她玉貌花容,武功飄逸,嬌嗔薄怒間,更添風致,一時心神俱醉。再見阿灘尊者連下狠手,又不禁眉頭大皺,生怕這頭蠻牛悶頭亂觸,誤傷佳人,當下低聲道:“火真人!”
那紅袍道人會意,身子一晃,趕到二人身前,雙臂如白鶴亮翅,拍向花慕容。花慕容鬥這和尚已是吃力,忽見火真人搶來,不由得驚叫一聲,飄退丈餘,僧道二人一意將她生擒,一左一右,包抄上前。
花清淵與金髮胡人已拆到百十招,原本他武功為高,但那胡人避實就虛,一味遊鬥,是以倉促間難以制服,乍聽花慕容叫喊,心頭一急,胸口露出破綻。胡人大喜,雙拳擊其前胸。花清淵目中精光一閃,輕嘿一聲,左掌圈轉,右拳平平擊出,去勢甚緩,如帶萬鈞。“撲”的一聲,胡人右拳與他左掌勁風接上,便似擊入深潭,無處借力,心中暗道不好,抽手不及,花清淵右拳已然送來。這招“后土掩水”乃是“五行接引拳法”的絕招,右拳有千鈞之力,假山巨石也是一推便倒。拳掌接實,胡人連退三步,一陣胸悶氣短,滿臉通紅。
花清淵一招逼退對手,也捏了把冷汗,他方才佯露破綻誘敵之舉十分勉強,稍稍拿捏不住,勢必傷在胡人手裡,他再見花慕容只有躲閃之功,全無還手之力,不由得雙眉一挑,喝道:“拿劍來!”兩名侍從齊齊應了一聲,各自從背上卸下寶劍,擲了過來。花清淵接過一柄,將另一柄隨手挑出,喝道:“阿容!”喝聲中人隨劍走,兩支劍好似凌空並行,眨眼已到了激鬥之處。花清淵嗤嗤數劍,刺得那一僧一道忙亂後退。阿灘轉身從法袍下摘了一枚金剛圈,火真人則從背上掣出一柄松紋古劍。
花慕容接劍在手,見狀冷笑,與花清淵雙劍交擊,驀地一分,各自挑中金剛圈與松紋劍,阿灘尊者與火真人均覺虎口一熱,兵刃幾乎脫手。還未及明白緣由,對方兩柄精光四射的長劍已然刺到胸前,兩人無奈,倉皇躲閃。這時那胡人已調勻呼吸,趕了上來,手中多了柄霜雪也似的月牙彎刀,三名兇人一字排開,與花氏兄妹對峙而立。
花清淵長笑一聲,忽地屈指彈劍,朗聲道:“一元復始太虛生。”兄妹二人齊齊縱出,兩柄劍好似合成一柄,瞬間向對手各刺一劍,每一劍皆合上兩人力道,那三人每接一招,似乎都要用盡全力。
又聽花慕容嬌喝一聲:“破開混沌分兩儀。”一聲金鐵交鳴,兩柄長劍一觸即分,如雙蛟乘雲,化作滿天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