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黑夜耀如白晝。
彷彿正午的驕陽墜落下來一般。
所有睜著眼睛的人,在這一刻都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這天、這地,無盡虛空,無盡荒原,所有的空間,都被這耀眼的光芒所充斥。
但這光芒來得快去的也快,只是極為短暫的一瞬間,一切便已經恢復如常。
而這時候,陳青書才驟然發現,剛剛還站立在自己身邊的兒子,已經消失不見。
莫名地,兩行淚流下。
這個十多年來堅強如山頂青松的男人,在這一刻,怔怔而立。
“雲雁,你在那裡等著我們的兒子平安歸來!”
他喃喃道。
……
陳威的雙眼能夠看清東西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處於一個陌生的世界。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低矮灌木叢,還不到腰際的不知名灌木上生長著的,是無盡的火紅色樹葉,站在這灌木叢的邊緣處望去,就像是一望無際的幽幽燃燒的火海。
一陣風吹過,火焰跳動,美不勝收。
而在陳威的身前,則是有一條羊腸小徑,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刃,劈開了一望無際的低矮灌木叢,通向遠方,沒有盡頭。
曲徑通幽,不知深處。
極目望去,在遙遠的天地盡頭,卻是有著一座座連綿起伏的群山起伏,如同一尊尊荒古兇獸一般盤踞在天地盡頭。
只不過雲霧繚繞間,就像是潑墨的山水畫一樣不太清晰。
他轉頭望去,身後卻是及腰的草原。
無數不知名的野草在瘋狂的生長著,綠油油的,彷彿是為大地鋪就了一層綠毯。
而在這片草原的空中,有著數只碩大的鳥兒在翱翔,偶有鳴叫,響徹天地。
那鳥兒看模樣像是雄鷹,只不過卻比雄鷹不知道大了多少倍,雙翼伸展,至少有十幾米長。
陳威悚然一驚。
這麼大的巨鷹,肯定非常厲害,這麼撲下來的話,不知道什麼兇獸能夠抵擋得住,只是不知它是幾階的妖獸。
陳威轉頭望了望無盡草原,又看了看這蒼茫火海,一時間迷茫地站在這裡,不知該身向何處。
但是不論是前去那灌木叢中,還是轉身走進草原,危險幾乎都已經註定。
其中不知道盤踞著多少的兇猛妖獸,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詭異毒蟲,稍不注意,恐怕就會隕落當場。
即便是現在站立的這個地方,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的,不知道會不會猛然間跳出來一頭妖獸,擇人而噬。
所以他只是躊躇了片刻,便決定前往灌木叢中。
那草原實在太廣袤了,望不到盡頭,他害怕自己會迷失在其中。
而這火海一樣的灌木叢雖然也非常渺遠,一望無際,但是在那盡頭處,則是綿延不絕的群山。
他自幼便聽說,山中多奇珍,所以,他毅然走向了身前不遠處的這一條小徑,希望能夠穿過去,到那山中,尋些奇特的靈藥。
剛剛踏入灌木叢中,他便只覺得整個天地,在這一刻似是驟然間昏暗了下來,一雙眼睛,全被不耀眼卻散發著奇異味道的暗紅所充斥。
就如同凝固了的鮮血一般,妖異,卻又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恐怖味道。
放眼望去,整個世界血紅一片,再無其他。
他轉頭向後看去,卻發現那綠油油的草原,已經消失不見。
他急忙向後退了兩步,卻發現自己依舊是在灌木叢中,周身皆是那低矮卻淹沒頭頂的灌木,火紅色的樹葉一片片搖曳著,似是在無聲的訴說著什麼。
他心中一凜,再次退後幾步,發現依舊是站在通幽小道上,並沒有退回到灌木叢的邊緣處。
可他明明記得,自己不過是向前跨出了數步,而自己退後的距離,卻是比記憶中前進的距離,要大的多,卻偏偏回不到原點。
“法陣?”
第一時間,他便想到了神奇的法陣。
似乎只有法陣,才能夠如此詭異的讓人每一步都如同原地踏步。
法陣是非常強大的能力,它似乎能夠挪用天地的力量。
可是在荒原中,懂得法陣的人極為稀少。
而每一個擅長佈置法陣的武者,都是名動一方的大人物,是各大家族與豪門爭相拉攏的物件。
據說法陣的領悟之困難,較之天階功法,也不遑多讓。
陳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領悟法陣,因為靈武學院內根本沒有任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