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不得不發。他心底也明白,這是秦漢看出自己一直心繫紫霞仙子,想徹底翻過那一頁,所以才如此果決。咬了咬牙,似乎在給自己打氣,握緊了拳頭,啊啊怪叫一陣,色厲內荏的樣子,才道:“老大,我決定了,豁出去了,上之!”
其實,對灌溉這件事情,他也挺渴望的。
秦漢大笑三聲,心頭終於一鬆,暫時壓下錯殺如法老人後的懊惱與愧疚。藉著秦祥林收拾小嬋的光景,正好和寶貝們好好聚聚,尤其是小冥冥,上次就看得出來,她雖然嘴上沒說,心裡頭對自己可是很有些不滿呢……
心念一動,用飛行旗回到琉璃福地。飛行旗的路標,在這座荒島唯一的小山頂端,那裡有恩師的墳塋。先時,在太霄天重建琉璃福地時,秦漢將恩師浪白起的墳塋,也一併遷徙到了此處,自然是仙靈虛空不敢再信任的緣故。他把飛行旗的路標做到此處,便是為了提醒自己,無時無刻不要忘記那個待自己恩重如山,已長眠於此,時時刻刻等待著自己去冥界解救的老人。
方自來到琉璃福地,踏在這片土地上的第一步,秦漢的面色瞬間鐵青。
甚至帶著些許恐懼的意味。
琉璃福地周圍,是他窮陣道之一切造詣,精心設計的各種大陣,其防護效果,遠非飛鳥難渡所能形容。就算神級存在,也絕難越雷池半步。然而,他此時分明的察覺,陣法被人開啟了一條小小的通道。
手法之精妙,令秦漢歎為觀止。因為這條通道,不影響大陣的任何防護,寬約一尺,僅容一人透過。此陣曾令身為信仰神王使的灰衣僧讚不絕口,坦言他都不能輕易進入。秦漢也自問,就算身為佈陣者,自己也絕對沒有這樣的手段。
可是,現在就有一條這樣的通道存在。
琉璃福地有人來過。
他施展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手段,顯然並沒有打算毀掉大陣。通道就這麼小,說明他也沒打算驚動不相干的人。一山還比一山高的道理,秦漢從未如此刻體會的深刻清晰。他一直認為自己在陣道之中,僅僅相差些許,只消他日見識寰宇大陣,便能徹底功成。
而今看來,簡直是個笑話!
如此恐怖的手段和神通,偌大的天下,想必也只有兩個人有。一個是規則之神,一個是水皇。秦漢鐵青著臉,緊緊咬著牙齒,他自然知道,規則之神絕不會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是水皇終於找上了自己。
他立即以神識掃了一圈恩師的墳塋,琉璃鐵木製成的棺木內,浪白起安安穩穩躺在其中,雖然緊閉雙目,老人孤傲而倔強的氣質,仍然宛如昨日。秦漢心底微微一鬆,又以神識掃了一圈,見水琉璃她們個個安好,琉璃福地女弟子各行其事,一顆繃緊的心,總算安穩了三分。
琉璃福地並不大,以他的神識,一瞥之間,一切瞭然於胸。不過,仍未找到不速之客的蹤跡。秦漢心知以水皇的神通和修為,自己斷然難以察覺。皺著眉頭,囑咐秦祥林不可輕舉妄動,靜靜站在當地。
他在等待。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一個熟悉的聲音終於自他耳畔響起,“老朋友,既然知道我來了,怎麼如此怠慢?怎麼……就不想和我坐下來,小酌兩杯,好好談談嗎?”
168 被遺棄的天才(2)
果然是水皇!
這個聲音,秦漢永遠不會忘。甫一來到五行大世界的第一個夜晚,就是這個柔和的男子聲音,給了他修仙秘籍《魂力十重》,又鼓吹了半響氣運之說,令秦漢曾一度對此堅信不疑。
發聲之處,是在山腰,自己的小院落中。水皇用這句話,刻意露出行藏。
秦漢長吸一口氣,心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緊張。水皇在此時來到琉璃福地,那是在很分明的告訴自己: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無論你躲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想方設法將這些人從仙靈虛空遷移至此,又能有什麼用?你佈置的這個陣法,又有什麼用?
院落裡有一個石桌,小几上坐著的中年男子,藍色的寬袍,枯瘦的身材,充滿神光的雙目,飄揚的長髮。與彩羽仙子珍藏畫卷上的姿態一模一樣,確是水皇無疑。他手裡拿著一隻翡翠色的酒杯,正慢條斯理的輕抿著。
秦漢站在他一丈開外,目光清冷,直直盯著這個對自己而言,如夢魘一般的人,不曾說話,也沒有動彈。
水皇的動作仍然悠閒,一直到他喝完了杯中之酒,才轉過頭來,臉上帶著爽朗的笑,讚許的點點頭,道:“不錯,和我想象中一樣出色,沒有毛毛躁躁的動手。你肯定能想到,我既然能來到這裡,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