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命隨著班霍爾姆陌生的微風飄散。
里爾德拉顫抖地把手伸向一個騎士的臉,這個年輕的騎士叫做什麼?好像是加布裡艾拉?男爵慚愧地想著。
他以前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歷史研究員,習慣了枯燥的研究生活,見過了歷史的興衰交替,看夠了紅塵中的喜怒哀樂,如今卻站在因他而死的西班牙騎士面前,泣不成聲。
這個叫做加布裡艾拉的聖地亞哥騎士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他死於敵人的連枷。
他的同伴們沉默地站在一旁,這裡沒有神父,沒有教堂,更沒有臨終的彌撒。
柏妮絲女男爵看著抱頭痛哭的年齡領主,他對手下騎士的哀悼讓她感同身受。
“這就是戰爭。”安格斯蓋爾扶起了他的主人,“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神父。”
“為什麼你們能夠坦然接受死亡?”語氣低沉的男爵任憑淚水滑過臉頰。
騎士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聖地亞哥騎士,用西班牙語一字一句地說:
“因為您是上帝的代言人,因為您是主的眷顧,我們為你而生,為你而死,我們將和你並肩作戰,再造一個人間的天國!”
隨後,他輕輕用英語重複了一遍,接著單膝跪下,解除盔甲的聖地亞哥騎士同樣跪下,他們將利劍插在身前的土地中,一個聲音迴盪在君臨的腳下
“卡斯提爾的騎士,為你而生,為你而死!”
安納巴伯爵戰敗的訊息很快傳開,貴族們議論紛紛。
王都的豪門們已經喪失了以往無比威嚴的地位,他們只是不痛不癢地讓安納巴人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安納巴伯爵領已經亂成一團。擊敗伯爵的敵人提出了贖金,從伯爵到騎士,只要被俘的貴族家庭都開始籌集金幣。
五十名騎士,只活下來十八人。
暫時代管伯爵領的老子爵沒有魄力再去進行一場戰爭,只要塞西爾大人回到領地,就算不要貝納谷地又能怎麼樣?穩定壓倒一切啊。
谷地的歸屬又成了一個問題。
它的老主人安東尼公爵病入膏肓,家族陷入內亂的危險。新主人安納巴的軍隊自保有餘,進攻不足,放棄貝納谷地只是時間問題。
不少領主的目光投向了這裡。
他們嘗試著派出使者,觀察神秘城堡的虛實。
所有人對這個自稱里爾德拉男爵的神秘領主都抱以極大的關注。
男爵也知道,貝納谷地將成為近期困擾他的新難題。
貴族們的贖金陸陸續續送到,他開始招募傭兵,擴充人手。
從附近鎮子重金請到的鐵匠開始打造皮甲和弓弩,君臨盡力去用一種和善的態度對待無主的貝納谷地。
來自城堡計程車兵們推著幾大車幾大車的糧食,無償地贈給農民和鎮民,只要求一個微不足道的效忠誓言。之前被俘虜的貝納谷地計程車兵,除了自願留下來的,其餘給予金錢,全部釋放。來自安納巴伯爵領計程車兵們大部分被充作勞動力,只有一小部分選拔出來計程車兵加入了城堡。
幾個城堡的騎兵踏著清晨的露珠來到了一個無名的村子。
村長恭敬地迎了上來,他們中一個來自貝納谷地計程車兵留下了一句話,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城堡招募士兵,吃住全包,薪金根據戰鬥力不同發放,一個月最少十枚銀幣!”
十枚銀幣?父神在上,一年豈不是有一個多金幣了嗎?自己作為農民辛辛苦苦,一年耕作才能有半枚金幣。
不少心思活泛的年輕人開始考慮,一些打過仗的中年男子看著家中吵鬧的孩子們和空空蕩蕩的廚房,嘆了口氣,從箱子中拿出了多年前的武器和防具。
城堡附近開始聚集起不少人,他們拿著長劍,斧頭甚至糞叉,穿著簡陋的衣服,畏畏縮縮地用敬畏的眼神注視著高大的城牆。
“這幾天選拔出來的大概有一百多人,其中有幾個還是實力過硬的老兵或者傭兵。”安格斯蓋爾一頭大汗,這幾天選拔士兵把他累壞了,“加上之前招降的俘虜,我們可以新增四百名士兵。”
“武器裝備先儘量供給丹麥人和有經驗的當地老兵,過幾天又有一批裝備運過來。這裡的黑市真黑!”男爵不免抱怨一句。
“對了,閣下。來自安納巴伯爵的使者已經扣押了兩天了,我們要怎麼處置?”
“繼續關著,帶我去見塞西爾和女男爵。”
當再次面對男爵的時候,柏妮絲還是能感到一種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