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有既然上來了,當然不會在乎吳樂玩什麼把戲,朝一副酒桌走了過去,並坐了下來。
吳樂準備的五副酒桌除了自己的一桌外,其他四桌正是留給錢太有、趙古老、孫玉興,以及那個半山老叟的。
然而現在,吳樂從錢太有的口氣中得知令狐十八會來三家鎮,所以就打算將自己的那副酒桌留給令狐十八。
當然,他知道令狐十八是方笑武的義兄,不可能與令狐十八為敵,他只是想連令狐十八一起招待。
所以,他就沒有朝自己的座位過去,而是站在原處,吧嗒吧嗒的抽著旱菸。
錢太有坐下後,本來想說些什麼,但他見吳樂只顧抽菸,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就打消了開口的念頭。
隔了一會兒,酒樓外來了一個人。
這人是個上了年紀的瘸子,腳下一拐一拐的,年約七十,身後揹著一個奇怪的木箱子。
只見老瘸子在酒樓的大門停下腳步,抬頭朝上看了一眼,略微想了想,便走進了酒樓。
當老瘸子上到二樓來的時候,先是看了一眼吳樂,然後才把目光落在錢太有身上。
“錢老弟,別來無恙啊。”老瘸子道。
“趙兄客氣。”錢太有笑道。
“這位是你的朋友嗎?”老瘸子瞄了瞄吳樂。
“不是。”錢太有搖頭道。
“小老兒名叫吳樂,閣下想必就是趙古老趙兄吧。”
吳樂笑了笑,自我介紹道。
“我就是趙古老,這家酒樓是吳兄的嗎?”趙古老一眼就看出了吳樂不是等閒之輩,所以口氣很好。
吳樂搖搖頭,說道:“不是。三家鎮的人早已跑光,小老兒見這家酒樓荒廢著,覺得太可惜了,又猜到三家鎮今晚會來幾位客人,所以就藉此一用,預備了京城的三葉春,想好好的招待各位一番。”
趙古老聽了,卻是微微一笑,也不再多問,徑直走向一副酒桌,坐了下來。
本來錢太有和趙古老屬於舊識,沒有友情也有“交情”,一別十年,少不了要說些寒暄的話。但由於吳樂的存在,他們兩個都不想多開口,打算等孫玉興來了之後,再一起“對付”吳樂。
須臾,街上傳來了馬蹄聲,直至酒樓才停下。
趙古老和錢太有都是想道:“孫秀才來了。”
一會兒,隨著樓梯聲響,二樓走上來一個人。
這人穿得像個秀才,文氣十足,但他不是窮秀才,而是十分有錢的秀才,光是頭上戴的那頂文士巾就價值十金,絕非一般人可以戴得起。
此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歲,長眉秀目,氣派非凡,隨便往那一站,都屬於出類拔萃的人物。
只見他目光隨意一掃,笑道:“趙兄、錢兄,一別十年,你們還好嗎?”
錢太有道:“還算不錯。”
趙古老目中卻是閃過一絲精芒,伸手拍了怕自己的左腿,說道:“除了這條腿之外,其他都還好。”
“這位是……”
那秀才模樣的男子正是孫玉興,他知道趙古老的左腿是被令狐十八弄斷的,此事乃趙古老的大忌,所以就沒有多說,轉向了吳樂。
“小老兒名叫吳樂。”
“閣下就是吳樂?”
“是的。”
“失敬、失敬,原來是吳兄。吳兄乃世外高人,孫某早有聽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孫玉興說到這裡,見趙古老和錢太有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顯然是沒有聽說過吳樂的大名,就說道:“趙兄、錢兄,你們可能是第一次聽說‘吳樂’這個名兒,但這個名兒早在去年的時候就已經名傳萬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嗎?”
趙古老和錢太有都道。
老實說,他們確實不知道,他們最近才從山裡出來,對這十年來發生的事,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小弟怎麼會騙兩位?”孫玉興笑了笑,說道,“要說這位吳兄的威風,那可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孫老弟,你不會太誇張了吧?”趙古老道。
“小弟一點也不誇張,這位吳兄敢公然與聖宮為敵,試問天下之間,又有幾個人敢這麼做?”
趙古老和錢太有神色微變。
他們雖然自認實力超群,覺得自己的本事不比聖宮的宮主低,但若是沒有必要的話,他們也不敢與聖宮為敵。
吳樂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公然與聖宮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