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原地千萬年。
可是,方笑武的身上明明還殘留著一股酒氣。
這說明他那一晚離開後根本就沒有回自己的劍廬,而是來到了山頂,站在高崖邊,一直到現在。
半個時辰後,那個劍修趕緊下山,把此事傳開。
到了第二天,許多劍修都來到了山頂。
他們擔心方笑武的身體有問題。
畢竟一招之間就重傷了兩個劍尊的力道,可不是天人接巔峰修為遠遠可以駕馭得了的,即便是合一境後期修為,一百個裡面也只有一人可以做得到。
最後,白衣劍宗也來了。
他看了一會方笑武,便讓其他劍修散了,不要再來山頂打擾方笑武。
而他自己,在深深地盯了方笑武一會後,也選擇了離開。
次日,有人來到了山頂,卻是孟興龍。
他本來想跟方笑武說些什麼,可他看到方笑武宛如化石般的背影后,便伸手摸著了劍柄,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久久之後,孟興龍將手從劍柄上緩緩移開,變得也跟方笑武一樣,紋絲不動,猶如岩石。
一天之後,兩天,三天。
第四天。
孟興龍突然動了,手再次摸到了劍柄,劍氣將要發出。
而他一旦發出,勢必天崩地裂。
驀然間,從方笑武的口中,唱出了一曲:“秋雨一何碧,山色倚晴空。江南江北愁思,分付酒螺紅。蘆葉篷舟千里,菰菜蓴羹一夢,無語寄歸鴻。醉眼渺河洛,遺恨夕陽中。蘋洲外,山欲暝,斂眉峰。人間俯仰陳跡,嘆息兩仙翁。不見當時楊柳,只是從前煙雨,磨滅幾英雄。天地一孤嘯,匹馬又西風。”
“天地一孤嘯,匹馬又西風。”
方笑武唸叨了一下最後一句,突然仰天長嘯,嘯聲不是高亢,而是悲歌,如思鄉的遊子。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孩子,不懂得什麼叫控制,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赤裸裸於天地之間。
而聽了方笑武的嘯聲,孟興龍雙眉深深皺起,竟是沒辦法發動劍氣。
他若強行發動的話,就會使得劍氣大打折扣,根本沒辦法對付方笑武。
漸漸地,方笑武的嘯聲從悲歌轉為壯烈,如沙場中的活下來的孤軍,四望之下,伏屍遍野,碧血黃沙,天地間唯有自己一人。
而此時,孟興龍聽得雙眉皺得更深,且還麵皮微微抽動了一下,似在忍耐什麼,似在掙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