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方笑武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自從聽了李清玉跟他說的話後,他一直在想龍戰於野,其血玄黃,龍戰於野,其道窮也。
這些話表面上的意思,他當然知道,但它們代表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就很難讓人猜到了。
只因一晚未睡,盡在想李清玉的話,方笑武次日起來後,便開始打坐。
一個時辰後,他精神抖擻,從劍廬裡出來,也不在想李清玉的話,反正想破腦袋也想不透。
倒不如去薛人地的劍廬走一走,看看薛人地是否回來。
不一刻,方笑武來到了薛人地的劍廬外,往裡瞅了一眼,卻看不到人影,就轉身而去。
忽地,一條人影朝這邊過來了,正是他想要找的薛人地。
薛人地手裡拿著一個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麼,看上去怪怪的。
“啊,小兄弟,你來了,走,進屋說。”薛人地老遠就說道。
於是,方笑武就進了屋。
很快,薛人地也進來了,將盒子放在桌上,開啟來,卻是一隻燒雞。
然而,燒雞沒有大腿,看上去怪模怪樣。
薛人地搓了搓手,說道:“小兄弟,這隻燒雞……”
方笑武將手一舉:“等等,薛大哥,我問你,我義兄是不是來過?”
薛人地怔了怔,問道:“你義兄?你義兄是誰?”
“令狐十八。”
“令狐十八?”薛人地想了想,道:“原來那個前輩的名字叫令狐十八。”
聞言,方笑武陡然跳了起來,叫道:“那老傢伙真的來了!”
薛人地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不由嚇了一下,問道:“小兄弟,你怎麼把你的義兄叫做老傢伙?”
方笑武嘿嘿笑道:“那老傢伙本來就是一個老傢伙。對了,他現在何處,我能見他麼?”
薛人地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而且聽那位前輩的口氣,他暫時還不想見你。”
“那他和誰在一起?”
“院長。”
“果然如此,老傢伙與老狐狸是一夥的。對了,他除了拿走雞腿之外,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要你交給我的麼?”
“沒有啊。”
“沒有?”
方笑武搔了搔頭,本以為令狐十八這次來京城後,會把玄兵圖還給自己,但現在看來,這老傢伙並沒有這個打算。
“不過……”薛人地想了想,道。
“不過什麼?”
“不過我聽院長說過,你的義兄好像受了傷,打算在武道學院修養一段時間,具體情況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老傢伙受了傷!”方笑武大吃一驚。
薛人地見他如此緊張,便笑道:“但你的義兄自己說了,他的傷沒什麼大礙,多吃些雞腿就沒事了。“
“這老傢伙!”
方笑武罵道。
想了想之後,方笑武不再去想令狐十八的事,反正這老傢伙又不是第一次受傷,只要他自己說沒有大礙就行了。
接下來,方笑武一個人吃燒雞。
他本來想要薛人地也吃幾口,但薛人地忙說不要,彷彿雞肉有毒似的,連半口都不敢吃。
這也難怪,薛人地出身武道學院,嚴於律己,自從成為武神以後,就沒再碰過任何肉食。
方笑武現在要他吃雞肉,豈不是要他破戒麼?
薛人地見方笑武吃得不亦樂乎,便趁機問道:“小兄弟,我聽說孟興龍來找過你,你沒事吧?”
方笑武笑了笑,說道:“沒事。”頓了頓,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和他的比劍結果?”
薛人地呵呵笑道:“是啊。”
“那我告訴你,我既沒有贏他,他也沒有贏我。”
“這麼說,你們是打平手了?”
“算是吧。”
於是,薛人地大拇指一瞧,讚道:“小兄弟,你真了不起,連孟興龍也奈何不了你。以你現在的劍法,應當可以成為半步劍宗。”
方笑武聞言,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不知道自己的劍法是否可以當得上半步劍宗,他只知道孟興龍的實力確實很強,昨日若不是他暗中使用了須彌珠,若只在劍法上比高低的話,孟興龍的勝算絕對要在他之上。
當然,他若是發狠的話,採取類似拼命的打法,就跟在望仙台上與無忌公子交手那樣,他自認笑到最後的一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