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劍秋看到方笑武,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目中帶著絲絲暖意。
他浪蕩江湖多年,至今仍然是孑然一身,方笑武可以說是他唯一的“親人”。
儘管他的心裡也有些激動,但他始終是方笑武的“義父”,再怎麼激動,都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方笑武落下地來,疾步朝龔劍秋走去。
到了近前,方笑武便“噗通”一聲,跪在了龔劍秋的身前,叫道:“義父,孩兒給你老人家磕頭。”
話罷,咚咚咚,當場給龔劍秋磕了三個響頭。
龔劍秋走上兩步,將方笑武扶起,說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說跪就跪?”
方笑武笑嘻嘻說道:“你是義父,我給你老人家下跪是理所當然的。”
聽了這話,令狐十八倒有些酸溜溜的道:“喲喲喲,你這小子就知道討好你義父,我怎麼說也是你的義兄,你卻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好過,還一直叫我老騙子。真是令人好生不爽。”
方笑武笑了笑,說道:“義兄,我不能給你下跪。”
令狐十八詫道:“為什麼?”
方笑武道:“我真要給你下跪的話,對你不吉利。”
令狐十八愣了愣,旋即明白方笑武的意思,笑罵道:“喲喲喲,原來你這小子是在咒我死啊。算了,算了,反正我也習慣了,萬一哪天你真給我下跪,我看我到時候也離死不遠了。”
龔劍秋不知道他們兩人平時都是這麼說話,聽到令狐十八語氣中帶著種種“悲哀”,不由眉頭一皺,說道:“笑武,別沒大沒小的,令狐前輩乃世外高人,他老人家……”
“喲喲喲。”令狐十八叫道,“百絕劍,我看上去真的很老嗎?聽你的口氣,我好想老得快要入土了似的,我不愛聽。“
龔劍秋忙道:“令狐前輩,我沒有說你老,我只是……”
令狐十八揮揮手,笑道:“我明白。好了,你們父子好不容易相見,那你們就慢慢的談吧,我先回方家了。”說完,也不等方笑武開口,轉身如飛而去。
方笑武見他說走就走,想叫也叫不住,只得目送令狐十八遠去。
待令狐十八走得無影無蹤之後,方笑武才跟龔劍秋說道:“義父,看到你老人家沒事,孩兒就放心了。”
龔劍秋一怔,道:“你這傻孩子說的什麼胡話,我怎麼會有事?”
於是,方笑武就把自己去過武仙橋的事說了一遍。
當然,他也把自己遇到龍辰(五月)的事,詳詳細細的跟龔劍秋說了一下,目的就在於想從龔劍秋口中得知那二十四個絕世高手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去武仙橋。
豈料,龔劍秋聽了之後,僅僅只是想了想,便伸手拍了怕方笑武的肩膀,說道:“笑武,義父知道你很關心義父,不過義父的事你就不要多問了,這對你沒好處。”
方笑武神色一變,叫道:“義父……”
龔劍秋正色道:“義父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總之,我既然可以從武仙橋裡出來,足以說明那些人想對付我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我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武道巔峰,別說絕世高手,即便是武道巔峰級的絕世強者,我隨隨便便就能打倒好幾個。”
老實說,方笑武已經看出了龔劍秋的修為已經是武道巔峰,也隱隱感覺到龔劍秋和其他的武道巔峰不太一樣,說不定真的有能力對付好幾個同級高手。
可是,話又說回來,龔劍秋畢竟是方笑武的義父,方笑武又怎麼可能不擔心龔劍秋?
“義父,請恕孩兒斗膽,你老與蕭家……”
“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是蕭家的人。你還記得我當初交給你的那枚玉佩嗎?”
“記得。”
方笑武說著,打算將玉佩拿出來。
然而,沒等他拿出來,龔劍秋便揮揮手,說道:“你不用拿出來了,那枚玉佩可以號令蕭家,但也正因為如此,你千萬不能隨便動用它,對你來說,它只有一次使用的機會。”
“為什麼?”
“因為它的價值就在於它對蕭家還有威懾力,如果它失去了這種威懾力,它就跟一般的玉佩的沒什麼區別。當然,那種玉佩質地非同尋常,出自於仙家之手,縱然是武道巔峰級的絕世強者,也未必能毀掉,關鍵的時候,你用它來當做暗器也並無不可……”
龔劍秋說到這裡,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多了,再說下去的話,對方笑武只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於是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