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開泰面色通紅,喘著氣叫道:“你……你……”
黑衣人又往前走出一步,雙手仍是背在身後,笑道:“你能死在本魔的手裡,對你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榮光。死吧。”
“不!”
洪開泰感覺到死亡的氣息來臨,嘶聲大叫。
可就在這時,他的心臟猶如充滿了氣,被一股魔力牽引著,“砰”的一聲之後,竟是炸開了。
而他的元魂,也在同時緊縮,猛然爆掉,化作灰灰。
“啪!”
洪開泰的屍體倒在了地上,雙目圓睜,頗有些死不瞑目的意思。
驀地,有人來到了近前,卻是個員外郎似的中年人,手裡拿著一隻判官筆,在手中轉來轉去的。
“心魔,想不到你的《絕心功》還是這麼犀利。”中年人笑道,“這廝即便是有傷在身,但他好歹也是個合一境後期的絕世強者,可他在你的面前,竟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真是可憐。”
黑衣人淡淡說道:“他只不過是一刀門的使者,一刀門之中比他強的人不知有多少,我殺了他不算真本事。”
中年人笑道:“話雖如此說,但你的《絕心功》確實厲害。依我看來,妙劍門的心劍長老,也就是黑白榜上排名第二十一的‘無心劍’張劍心,在你這個心魔面前也只能束手待斃啊。”
黑衣人微微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只見中年人走了上去,低頭看了看洪開泰的屍體,嘴角泛出一絲詭笑,手中的判官筆開始揮舞起來。
咻咻咻……
一道道的筆氣從筆尖裡射出打在地上,縱橫交錯,稜角分明,寫成了十個大字。
正是:一刀門該死,七絕公子留。
黑衣人皺了皺,說道:“你這麼做,豈不是讓一刀門的人懷疑這件事不是七絕公子做的?”
中年人笑道:“心魔,論手段,我不如你,但要論謀略,我自信比你更高。”
“何以見得?”
“這人是一刀門派來朱雀城的使者,而今他被殺死在朱雀城外,無論如何,這件事都與七絕公子脫不了關係。一刀門正愁沒機會與七絕公子大動干戈,你以為一刀門的人看到我寫的這十個字後,會花時間去查這十個字是誰寫的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這麼做,反倒是幫了一刀門的忙?”
“哈哈,我這一招除了叫嫁禍於人外,還可以叫推波助瀾,你覺得怎麼樣?”
黑衣人搖了搖頭,說道:“筆魔,你的心計確實比我更深,你若是我的敵人,將會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話音剛落,忽見一人朝這邊過來了。
兩人見了之後,卻是一點也不敢大意,均是站直了身軀,不敢擺出魔教古魔的派頭。
來人並不是魔化元,而是一個體型微胖,身高五尺八寸的老者。
這老者有著一雙鷹一般的眼睛,頜下留著短鬚,不是很白,但根根筆直,就跟鋼針似的。
他走上前來,先是看了一眼洪開泰的屍體,然後抬頭看了看天,最後才說道:“心魔、筆魔,雖然你們才跟隨教主不久,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但你們對教主的忠心有目共睹,老夫身為三元魔中的地魔,必定會把你們的這般忠心告知給教主。”
地魔!
原來這老者就是天、地、人三魔中的地魔。
筆魔笑了笑,說道:“你老人家太客氣了,我與心魔都是魔教中人,為教主辦事乃是份內事。”
地魔點了點頭,說道:“不出三日,一刀門的大批高手必定會來朱雀城,而到時候,我們就有好戲看了。”
心魔問道:“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老。”
“什麼事?”
“在你老看來,一刀門與七絕公子之間,最後勝出的會是哪一方?”
“這是一場註定要兩敗俱傷的爭鬥,沒有所謂的勝利者,如果有的話,也只能是我們魔教。”
心魔與筆魔聽後,雖不清楚魔教能從這場爭鬥中得到什麼好處,但他們知道魔化元從來不會瞎指揮,所以就沒打算問下去。
不多一會,心魔與筆魔先走了,只剩下地魔一人。
而地魔留在原地待了一會之後,也離開了場上。
不過,他不是遠離朱雀城而去,而是往朱雀城的方向過去,看樣子是想進入朱雀城。
很快,地魔來到了朱雀城外。
他正要飛身進入城中,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絲輕響,像是有人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