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武往前去了十多里後，眼見中年書生一直跟在後面，想甩也甩不掉，就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收劍落地，等中年書生來到十多丈後，就大聲問道：“閣下，我與你素不相識，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那中年書生淡淡一笑，做出一副不是很理解方笑武的樣子，問道：“什麼意思？”
方笑武沉聲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中年書生搖了搖頭，道：“你不說清楚的話，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方笑武心裡原本就有些不痛快，見這個傢伙仍是裝糊塗，險些動手，但他畢竟不是剛出茅廬的小子，動不動就會與人交手，遂冷笑了一聲，說道：“好，既然閣下聽不明白我的話，我就說明白些，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跟蹤你？”中年書生一臉不解的樣子，說道：“我什麼時候跟蹤你？”
“現在。”
“現在？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這不叫跟蹤。”
聽了這個解釋，方笑武有一種火冒三丈的感覺，但他忍了下來，往邊上一閃，道：“既然這樣，那你先走。”
中年書生卻是不動，說道：“我現在還不想走。”
方笑武哈哈一聲大笑，說道：“閣下，你這麼做，分明就是要和我過不去，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聞言，中年書生不出聲了，只是望著方笑武，目中突然隱隱透出一種怪異的光芒。
沒等方笑武看出個名堂，驟然間，中年書生身上開始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只見這傢伙的面色漸漸變得蒼老起來，要不了十個呼吸之間的時間，他就已經從中年人的模樣變成了一個看上去十分蒼老的老頭，更詭異的是，他的一雙手，卻是又嫩又白，就跟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似的。
方笑武目睹了這一切之後，雖不明白這傢伙為什麼會這樣，但隱隱之間，總覺得這是一種幻術，但到底是什麼樣的幻術，他就不清楚了，因為他對幻術的瞭解本來就很少。
“你……”方笑武定了定神，道：“你懂得幻術？”
“嘿嘿嘿……”那人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道：“小子，老夫問你，你身上的幻術是誰給你下的？”
聞言，方笑武大吃一驚，不禁失聲叫道：“你……你怎麼知道我身上被人下了幻術？”
“說！”
那人身上陡然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竟是在眨眼之間鎖定方笑武，令方笑武動彈不得。
這一瞬間，方笑武終於明白了對方究竟屬於什麼樣的高手。
如果不出他的意料之外，這人的修為應該已經到了合一境巔峰，且已到了極為恐怖的階段，絕非初級，至少不會低於中級，甚至有可能到了高階，絕對算得上是絕世高手。
換句話說，以方笑武現在的修為，正常情況下，一旦遇到了這種級別的高手，就跟不懂武功的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要知道這種級別的高手真要出手的話，一揮手之間，連尋常合一境後期的絕世強者也抵擋不住，不死也得重傷。
“前輩，等等……”方笑武運起全身力量，嘶聲叫道，同時有一種呼吸難受的感覺。
“咦……”那人面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似乎沒有想到方笑武能在自己的強壓下還可以開口大聲說話，接著，他便收了一些氣息，冷冷的道：“小子，老夫要殺你，也就彈指之間，你若敢說半句假話，小心老夫當場殺了你！”
方笑武當然不敢說假話，喘了一口氣之後，如實說道：“前輩，實不相瞞，晚輩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給我下的幻術，晚輩只知道這個人跟武道學院有關。”
那人聽了這話，突然發出十分難聽的笑聲。
方笑武聽在耳中，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果可以的話，方笑武真想遠離此人，但事實是，他不敢這麼做，因為對方的實力實在太強大了，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那人尖聲笑了一會之後，突然語聲一沉，喝道：“老夫果然沒有猜錯，原來真的是他！這也難怪，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又有誰的幻術可以和老夫差不多？”
方笑武不知道那人說的“他”是誰，但不知怎麼的，他膽子突然一壯，竟然開口問道：“前輩，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哼！他就是……”
那人說到這裡，冷笑一聲，道：“小子，你少在老夫面前裝蒜，信不信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