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虞家山莊,星火點點,猶如沉睡中的雄獅。
經過幾個時辰的調元,方笑武終於恢復了體力。
他從借居的屋子裡出來,帶上元小小,再次進入那座含有陣法的屋宇之內。
而這段時間裡,白首上人也在運功療傷,且還需要空禪大師幫忙。
方笑武稍等了一會,便見空禪大師將手從白首上人的肩膀上拿下,問道:“白首兄,你感覺怎麼樣?”
白首上人睜開雙目,笑道:“有勞空禪兄,我已無甚大礙。”
空禪大師嘆道:“你總說自己沒事,可結果呢,除了你之外,誰也不知道你的情況到底如何。”
白首上人仍是笑道:“區區一點小傷,難道還能嚇得住我嗎?空禪兄,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不過命是我的,我知道怎麼保護,你再說些酸溜溜的話,那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空禪大師聽了,只能放棄詢問。
他雖然是達摩寺的掌門,可他畢竟不是神,什麼都可以做到,如果白首上人一心要隱瞞自己的情況,即便他是武道巔峰級的絕世強者,也未必能看得出來。
“方公子,你請坐。”白首上人伸手指了指蒲團,意思是讓方笑武坐下來聽他說話。
聞言,方笑武便坐了下來。
這時候,空禪大師卻向外走去,邊走邊道:“小小姑娘,你跟老衲出去一下,老衲有話要對你說。”
元小小知道白首上人要跟方笑武說的事非常重大,不敢不出去,乖乖地跟著空禪大師離開了屋內。
而兩人從屋內出來後,空禪大師便將元小小帶到了一間大廳內,請元小小坐下,只是元小小說什麼都不肯,堅持站著。
無奈之下,空禪大師只得由她。
過了片刻,空禪大師突然說道:“小小姑娘,老衲不清楚你身為魔教中人,怎麼會成為方公子的奴婢,而這件事,老衲也不打算多問,老衲只是有幾句話要忠告你,免得你將來後悔。”
元小小道:“大師,您請說。”
空禪大師道:“本來你的事老衲不該管,但你可能不知道,老衲與你們魔教的老教主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元小小訝然道:“呀,原來大師與老教主是朋友,小小給你老人家磕頭。”
說完,元小小當真跪了下去,並做出磕頭的樣子。
空禪大師將手一揮,說道:“不必了,你快起來吧。”
元小小沒辦法磕頭,只能站了起來。
“老衲與你們老教主並非朋友,只能說是一面之交,不過你也知道,老衲有個外號,叫做劍佛,而你們老教主,被世人稱為劍魔。老衲和他在劍道上都有些造詣,所以見面後,便談論了九天九夜的劍術,彼此十分欣賞。你們魔教的事,最是複雜,別說是老衲,就算是比老衲懂得多人,也不可能說得清楚……”
說到這裡,空禪大師稍微頓了頓,然後接著道:“但是有一點,老衲是知道的,那就是你們魔教對叛徒的處置手段,非常的嚴厲。你懂老衲的意思嗎?”
元小小點點頭,說道:“晚輩懂大師的意思,大師是想提醒晚輩不要做騎牆人。”
“你能明白就好,如果你是真心跟在方公子身邊,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如果你只是覺得好玩,甚至是想從方公子身上得到什麼好處,那老衲奉勸你一句,你將來有可能會後悔。”
“為什麼?”
“人的感情很奇怪,之前可能是敵人,但下一刻,說不定就成了朋友。相信你也看得出來,方公子是那種只要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的人,你若真心把他當朋友,他也會把你視若知己。”
“你老的意思是說,如果將來有一天,少爺發現我不是真心的對他,他會很苦惱?”
“比起他的苦惱來,老衲更擔心你的苦惱。”
“我的苦惱?晚輩能有什麼苦惱?”
“你自認可以做到不苦惱,但老衲經歷的歲月比你多得多,可以說是看盡繁華,所以知道人的心就跟浮萍一樣,總不能隨心所欲。假如有一天,你發現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那也就是你已走到了懸崖的邊上,結果只會令你痛不欲生……”
元小小聽得似懂非懂。
又聽空禪大師說道:“當然,凡事都有例外,或許你根本就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又或者說將來某一天,方公子突然成為了你們魔教的一員,那就另當別論。”
元小小總算抓到了一些什麼,說道:“原來你老是擔心晚輩走的太遠,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