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學院內,某座劍閣。
一人跪在鏡前,正是天刀院院長裘舜遠的徒弟貝志成。
他像是犯了什麼大錯,跪在鏡前一動不動。
驀然間,有人進了劍閣,正是裘舜遠。
“你知道錯了嗎?”
“徒兒知錯了。”
“你錯在何處?”
“徒兒不應該去找顧朝夕,讓他去找方笑武的麻煩。”
“哼,原來你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究竟錯在何處!”
“師父……”
“別叫我師父!”
裘舜遠像是真的很生氣,怒聲道:“你看看高東城的徒弟,人家一心練功,從不惹事。而你,以為自己有了一點成就,就到處****朋友。那顧朝夕是顧家家主的幼子,為了顧朝夕,顧家家主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真是膽大妄為,竟敢去慫恿顧朝夕幫你出頭。哼!”
貝志成十分納悶。
他剛才明明已經說自己就錯在這個地方,為什麼師父還要說自己沒有弄明白?難道師父氣糊塗了不成?
就在這時,那面落地寶鏡水花一響,鏡中出現一人,正是那位看上去一臉正氣的修士。
而此人,正是李大同的老對手龍牙。
當然,以龍牙現在的身份,別人只會叫他牙老,或者龍牙監院。
當年李大同當上院長後,武道學院的一幫老資格生怕龍牙鬧情緒,就給了他一個監院的稱號,但老實說,龍牙對這個監院的身份並不在乎,也很少露面,幾十年才會出現在公眾場合一次。
看到貝志成跪在地上,龍牙笑了笑,說道:“舜遠,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還罰他幹什麼,叫他起來吧。”
聞言,裘舜遠便對貝志成喝道:“還不快站起來?”
貝志成急忙對著鏡中的龍牙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敢站起,退到裘舜遠身後。
龍牙笑道:“志成,你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嗎?”
貝志成忙躬身道:“志成愚笨。”
龍牙道:“有一些錯,是做錯了事,而有一些事,是做的時候不對,你明白嗎?”
貝志成想了想,終於明白。
他的錯不在於慫恿別人去對付方笑武,而是他不該在武道大會尚未結束時就這麼做了,難怪裘舜遠會說他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何處,原來他真的沒有看出問題的關鍵。
“志成知錯了。”
貝志成恭敬的說道。
“知錯了就好。”龍牙頓了頓,問道:“舜遠,那件事已經確定了嗎?”
“確定了。”
“確定了就好,看來這方笑武確實是個人才,竟然驚動了皇上,要讓他護送公主出關……”
聽了這話,貝志成面色大變,心中嫉妒萬分。
早在半年前,他就聽說皇家有一位公主要遠嫁他國,凡是夠資格護送的人,無一不是頂尖人物,他曾經想要這樣的榮耀,但以他的身份,就算請求,也不夠資格。
沒想到的是,方笑武剛來武道學院不到一年,就有了這樣的造化。
為什麼方笑武那種資質一般的庸才可以得到這麼大的機遇,而他這個公認的天刀院天才,為什麼就不能?
他對方笑武的恨,又加重了一成。
裘舜遠冷笑道:“這件事若不是李大同在背後推波助瀾,就憑方笑武那點手段,連最基本的審查都通不過。”
龍牙笑道:“那也得皇上點名啊。”
裘舜遠忙道:“舜遠失言了。”
驀然間,龍牙目中閃過一抹刀光,問道:“志成,你想不想挽回一些面子?”
貝志成愣了愣,但是很快,他便應聲道:“想!”
龍牙笑道:“想就好,到時候會我讓你如願以償的。”
龍牙不愧是監院,早已看出貝志成對方笑武的恨意達到了極點。
他就怕貝志成對方笑武的恨意還不足夠,沒辦法將刀法發揮到極致,現在他知道夠了。
至於能不能真的讓貝志成如願以償,他就不會去管了,就交給上天吧,讓上天去處理。
而他,只要旁觀就是了。
身為一個要做大事的人,且有能力做大事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為了成就大事,別說是貝志成,任何人他都可以用來犧牲。
同一時間,早已是大半夜,但白玉樓的那座七星樓裡,依舊是燈火輝煌。
即便是有傷在身,明天就要趕緊閉關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