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武從未見過這樣灰色的人。
他甚至有理由懷疑,這個灰衣人並不是他要與之對決的那個人。
像這樣的人,別說是他,即便是融會境的修士,一隻手也能打十七八個。
然而,方笑武又知道這個灰衣人就是自己的對手。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接近黃泉谷十里之內,這灰衣人突然出現在這裡,若不是個傻瓜,那就是天刀院的人。
灰衣人不是傻瓜,那他就是天刀院的人了。
也就不到十彈指的工夫,灰衣人由遠來近,在數丈外站定,冷漠的打量著方笑武。
與此同時,方笑武也在打量他。
兩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也不說話。
方笑武看了對方好一會兒,都只是覺得灰衣人的修為僅僅只是到了入室境後期,連巔峰期都沒有達到。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做他的對手?
這不會是一場玩笑吧?
又或者說,這人跟陽天、王棄一樣,都屬於“天人”?
想到此處,方笑武不由得心神微微一凜。
陽天與王棄的厲害,他是看到過的。
就算現在的他有本事打敗陽天和王棄,可他不敢保證自己就能擊敗灰衣人。
因為,他沒見過灰衣人出手,更摸不清楚灰衣人的底細。
“你是……”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你是天刀院院長的徒弟?”
“不是。”
“那你是天刀院的教席?”
“也不是。”
“那你是……”
“我是天刀院的一個掃地學生。”
“掃地學生?”方笑武愣住了。
他的對手居然會是一個掃地的學生?
難道這個學生比天刀院院長裘舜遠的徒弟,比天刀院的第一年輕高手鍾元膺都要強?
方笑武有些懵了。
“是不是很諷刺?”灰衣人道。
“是有些諷刺,不過我不明白。”
“我會讓你明白。讓我來的人不是裘院長,而是監院。”
“監院?”方笑武第一次聽說武道學院還有一個監院,突然想起李大同有一個老對手,當過天刀院院長,後來因為輸給了李大同,退出了院長之爭,難道這個監院就是此人?
“奇怪,既然是監院,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監院幾十年才出現一次,況且他老人家不想爭名奪利,別說是你,即便是許多人,也不知道監院的存在。”
“哈!”方笑武心想:“若他沒有爭名奪利之心,又怎麼會有你我的這場對決?依我看來,正是因為他太想當院長了,所以才會挑起事端,逼李大同和他相鬥,你和我都只是這兩個老頭的棋子罷了。”
“監院叫什麼名字?”方笑武問道。
“龍牙。”
“龍牙?難道他是三龍之一?”
“監院不但是三龍之一,他老人家還是三龍之首,其他二龍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方笑武笑了笑,說道:“你只不過是天刀院的一個學生,而且還被降到了掃地組,為什麼要幫龍牙說話?”
灰衣人冷冷地道:“你錯了!我不是被降到掃地組,這只是監院的安排,我真正的身份是監院之徒。”
“什麼?你是龍牙的弟子?”方笑武滿臉吃驚,心中彷彿抓到了一些什麼。
“你無須吃驚,我雖然是監院的弟子,但我從未拜他為師,還算不上真傳弟子。監院這次讓我過來,是想讓我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李大同已經玩完了,無論結局怎樣,他都不可能再當武道學院的院長。”
“那又如何?”
“監院說,良禽擇木而棲,只要你認輸,不出十年,你就可以當上聖劍院的院長。”
聞言,方笑武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他還真的看得起我,不過我對院長之位不感興趣。”
灰衣人道:“監院還說,你之所以進入武道學院,歸根到底也是為了得到修煉的資源,他老人家可以給你遠遠超過李大同可以給你的數量。“
方笑武淡淡一笑,說道:“抱歉,我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不可能再回頭,更不可能反水。”
灰衣人想了想,道:“最後,監院還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有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他老人家會很生氣,一旦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