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明腳下步法奇特,僅僅去了百丈之後,突然變幻起來,瞬息就是百丈之多。方笑武見狀,知道他要考較自己的身法,便加快速度,總算沒有落下。
不一刻,兩人去了二十餘里,穿過樹林,來到了那座別墅外。
此際,宗正明才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道:“我問你,北斗天巫是不是要殺你?”
方笑武聞言,當即知道他要問什麼,便點了點頭,說道:“是。”
宗正明道:“然而,他不但沒能殺掉你,反而被人殺了,殺他的人是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少年,對不對?”
“對。”
“那少年自稱陽天。”
“對。”
“你與他認識?”
“不認識。”
“不認識就好。”宗正明終於笑了,說道:“我還擔心你和他是朋友,原來不是,不過那年輕人可以殺掉北斗世家巨門堂的堂主,實在是個異數,要知道就算是我,想要殺北斗天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宗前輩,這件事已經傳開啦?”方笑武問。
“何止是傳開,簡直就是驚天動地,有人還給那個陽天起了一個名號,叫什麼天煞孤星,凡是與他作對的人,都會死得不清不楚。”
“哪有那麼誇張,那少年……”
宗正明揮了揮手,道:“不說這人的事了,你既然來了,這裡以後就是你的住處,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沙樂。”
方笑武聽了,苦笑道:“那傢伙是個悶葫蘆,一問三不知。”
宗正明笑道:“我知道他是悶葫蘆,但他忠誠可靠,身手不凡,是個好幫手,你以後與他相處久了,就會知道他的好處。”
方笑武原本就沒有換人的意思,只是發發牢騷,便點頭道:“一事不煩二主,這個道理我懂,就這樣吧。”
他本來想等宗正明跟自己說一說怎麼成為武道學院的教席,不料,宗正明只是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剛到這裡,需要休息幾天,我就先不跟你說正事了,武道學院雖然很大,但有些地方屬於禁地,你以後看到這樣的旗幟,就代表前方是禁地,千萬不要進入,以免麻煩。”
說完,宗正明將手一揮,奪的一聲,打出一枚旗幟,插在了遠處。
方笑武定睛看去,只見那枚旗幟長約三尺,其上畫著一些怪異的符號,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心念一轉,方笑武笑道:“宗前輩,你把旗幟插在那邊,這裡以後就是禁地了?”
“你很聰明,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
宗正明微微笑了笑,略微叮囑了方笑武兩句,就轉身走了,連別墅的大門也不進。
方笑武目送宗正明走後,轉身朝別墅走去。
“喂,沙樂,你家老爺回來了,快出來迎接。”方笑武尚未走到大門邊,就大聲喊道。
只見沙樂慢騰騰的從裡面走出來,說道:“好。”
方笑武見他如此高冷,不覺好笑,說道:“你不能只說一個好,要多問候一下。”
“你好。”沙樂道。
“……”
方笑武頓時無語,看了看沒有提名的門楣,搔了搔頭,說道:“這裡以後就是我的府邸,得好好想一個名兒,不能有半點馬虎。”
之後,他進入別墅,吃了一些水果,也沒想出一個好名字。
第二天,方笑武仍是沒有想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名字。
到了第三天,沙樂見方笑武一直在為起名的事思量,破天荒的開口道:“不如叫碧落居。”
“為什麼要叫碧落居?”方笑武問。
“古語有云,碧落三乾外,黃圖四海中,碧落就是天空、青天的意思。”沙樂道。
聞言,方笑武的雙眼突然明亮起來,拍了拍大腿,叫道:“妙啊,沙樂,多虧你提醒了我,從此以後,這裡就叫碧落居了。爾其動也,風雨如晦,雷電共作;爾其靜也,體象皎鏡,星開碧落……”
“什麼?”沙樂不解。
“碧落賦。”
“碧落賦?”
“走,我們自己親手弄去。”方笑武也沒跟沙樂解釋什麼叫《碧落賦》,開始在別墅裡尋找起來。
一個時辰後,一塊類似於匾額的東西被沙樂安置在門楣上,老遠就能看到。
題字的人當然是方笑武自己,而門匾上的“碧落居”三個字歪歪扭扭,盡顯主人的風騷,倒也自成一家。
只不過,這僅僅屬於方笑武的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