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笑武的心思被王西貝看出,覺得有些尷尬,乾笑一聲,說道:“王姑娘,救命之恩絕不是一把刀可以償還的,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有什麼事,可以叫我去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皺一下眉頭。”
“我不讓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不要把遇到我的事告訴別人。”
“這個好辦,打死我都不會說。”
“那好,咱們就此別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方笑武微微一愣的工夫,王西貝已經走開,只是去了五六米遠,她的腳下便加快步子,看上去像是不敢在這裡多做停留。
“王姑娘……”
方笑武目送王西貝遠去,突然之間,沒來由的,或者說是處於一種對王西貝的憐惜,忍不住喊了一聲。
聽到他的喊聲,王西貝嬌軀微微一抖,在遠處停住腳步,但沒有轉身。
“方笑武,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不像你,已經是一家之主,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王西貝道。
方笑武聽了這話,越發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
他略一沉思,說道:“王姑娘,你又何必說這樣的話來挖苦我?武陽城我是回不去了,不過我有一個地方可去,如果你沒有地方去的話,不如和我一起去吧。到了那裡,我保證沒人會欺負你。”
“天下還有我王西貝的容身之處麼?”
“有。相不相信我,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方笑武,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沒有去劍嘯門麼?”
“這是你的事,我沒辦法多問,不過你願意說的話,我會洗耳恭聽。”
“你……”
王西貝突然轉過身來,一字一句的道:“方笑武,我相信你,正如你相信我。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什麼跟什麼啊,說得我們就好像一對戀人似的。我與你的婚約早已解除,要不是你救過我,我也不會讓你和我在一起。”
方笑武心想。
一個小時後,兩人一路機警的從大山裡走出。
不久,他們上了官道,在官道上飛奔起來。
往西去了三十多里,路過一家小鎮,根本不用方笑武掏錢,王西貝就用自己隨身攜帶的錢買了兩套新衣裳。
找一家客棧住下,每人一套新衣裳,各自換了。
當天晚上,兩人在自己的房裡運功調息,終於痊癒。
次日一早,王西貝往自己的左臉抹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鍋灰。
方笑武擔心馬王彪正在尋找自己的下落,就跟王西貝要了一些鍋灰似的東西抹在臉上。
這麼一來,他們兩個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兄妹,一路同行,倒也不會顯得突兀。
方笑武要去的地方當然是飛羽宗,只是飛羽宗十分遙遠,以他們的速度,加上要一路打聽,至少要一個月後才能達到。
兩人曉行夜宿,時光飛逝,轉眼過了三天,來到一座大城市,繁華程度一點也不在武陽城之下,名叫益陽。
登州境內修真門派極多,益陽城內也有好幾家,而且檔次比武陽城的五大世家高,城中最厲害的高手都是純青境級別。
方笑武與王西貝都是第一次來益陽城,加上進城的時候天色不早,所以兩人就打算在城裡歇一晚,明日天亮再啟程。
晚飯後,方笑武獨自一人走出客棧大門,在城裡轉悠起來。
他感覺得出來,這一路上,王西貝的神情顯得十分緊張,似乎在躲避什麼人。
他雖然沒問王西貝原因,但隱隱猜到王西貝要躲避的人是劍嘯門的弟子。
劍嘯門在登州境內屬於二流修真宗派,門主名叫郭一峰,據說修為已經達到了出神境巔峰。
此外,劍嘯門還有幾個外人不知道姓名的宿老,修行了幾百年,修為比門主郭一峰還要高,傳說中已經達到了入化境後期,算得上是高階武神。
如果王西貝真的是在躲避劍嘯門弟子,那她應該要小心再小心,不能隨便外出。
劍嘯門弟子多達兩萬,真要尋找王西貝的下落,通常情況下,王西貝是很難躲得了的,除非她一直藏在深山裡。
逛了幾條大街,天漸漸黑了下來,路過一家酒樓外的時候,方笑武發現這家酒樓生意極好,且招待的客人裡面,絕大多數都是修煉之士,而這種地方最合適打探訊息,於是舉步走進酒樓,找了一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