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府境內,西南地區,有兩大土司。
北邊的叫曹滴洞,南邊的叫西山陽洞。
以前這些地方都是生苗區,屬於苗疆核心地域。
但是經過幾十年的開發,這些地方雖然沒有完全變成熟苗地界,但已被苗疆排除在外。
哪怕親戚就住在苗疆內,這裡的苗人也不敢進入苗疆半里。
曹滴洞全名曹滴洞蠻夷長官司,土地雖廣,但山多林深,人口很少,大部分住在曹滴洞土司衙門周邊,形成二十三個小洞寨。
曹滴洞原先只有一個土司衙門,正長官楊家和副長官王家,都住在土司衙門後院,分為兩大院落。
後來王家被剝奪了副土司之位,龍家就以新的副土司身份住進了土司衙門。
當時跟隨龍家一起來的有幾百戶外地人,侗人佔了多數,苗人只有一百多戶。
幾年以後,這幾百戶人家形成了七個洞寨,五侗二苗,都歸副土司龍家管。
與此同時,龍家在距離土司衙門不足兩裡的一片空地上,修建了一座新的土司衙門,被稱為新司,而原先的土司衙門就成了老司。
老司住著楊家的人,以及與楊家有著姻親關係的王家家眷。
新司當然就住著龍家的人了。
雖然曹滴洞的正長官是楊家,但誰都知道,副長官龍家是朝廷派來的,所以上至楊家,下至當地百姓,都不敢招惹龍家。
時值三更,月色暗淡,山川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下。
突然,距離新司衙門不足一百丈遠的一個土包之上,出現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的穿著打扮與當地人很不一樣。
其中一位是個僧人,乍一看去,似乎只有五六十歲,但仔細一瞧,至少要多出十幾二十。
至於另一位,卻是個長袍老者。
兩人像是趕了一段長路,神色略顯疲態。
只聽長袍老者說道:“大師,那老和尚內力之深,我以前從未見過,幸虧我們跑得快,不然我們都得留在萬佛寺中。”
那僧人聽後,卻是冷冷哼了一聲,說道:“他不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我認識一個人,比他厲害。”
長袍老者暗暗吃驚,問道:“不知此人是何方神聖?”
那僧人張嘴欲言,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一聲怪笑,說道:“左兄,以你我的交情,我原本是想告訴你的,但這個人的名頭很大,我要是說了,怕是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長袍老者正是左大成。
他與蠱大師認識二十多年,從未見過蠱大師說話如此猶豫,當即知道蠱大師要說的人身份很高,也就不敢再問了,打個哈哈,說道:“既然不可說,那就不說了。對了,大師,你想到用什麼辦法對付那小子了嗎?”
蠱大師道:“左兄,我當初只答應你一件事,可沒說過要對付那小子。”
左大成笑道:“如果大師不想親自出手,那我就用我的方法來收拾那小子。”
話音剛落,只見兩個人從遠處奔了過來,速度甚快。
蠱大師與左大成還以為這兩個人是萬佛寺的老和尚派來的,正自吃驚,那兩人已經來近,正是苗庫魯和苗赤南。
蠱大師與左大成放下心來。
只聽蠱大師問道:“苗兄,你不是回苗疆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苗庫魯呵呵笑道:“我給兩位帶來了一個朋友。”
“朋友?”
蠱大師與左大成都是打量著苗赤南。
“這位是我們苗疆的南王苗赤南苗老弟。”苗庫魯道。
“原來是南王,失敬,失敬。”左大成抱了抱拳。
蠱大師卻是淡淡一笑,說道:“苗老弟,我聽說你們苗疆的大苗王姜古德武功蓋世,天下罕見,不知什麼時候,你給我引薦一下。”
苗赤南笑道:“大師想見大苗王,小弟隨時可以為大師引薦,不過……”說到這裡,距離蠱大師與左大成越來越近。
“不過什麼?”蠱大師不疑有他,問道。
“不過大師得有信物。”
“信物?什麼信物?”
“信物就是大師的蠱術秘笈。”
剎那間,苗赤南出手如電,目標正是蠱大師,且還是全力以赴,運足了全身內力。
同時出手的還有苗庫魯。
他跟苗赤南一樣,也是盡力而為,不敢有一絲留力。
這也難怪,他既然出了手,就得一擊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