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座小峰飛到了另一座小峰,楊無心不斷地變幻著自己的位置,尋找著母親的蹤影。終於,他轉到了主峰的背後,在那裡有兩座一般高低的小峰。兩座小峰的中間是一條幽靜的山谷,而山谷的中間卻隱藏著一間簡陋的草屋。看到這件草屋,楊無心的心臟開始不由自主地猛跳了起來,兩隻手的手心也緊張地出起汗來。他急匆匆地來到了草屋地門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顫抖地推開了房門。
草屋裡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這讓楊無心緊張的心情稍稍有所放鬆,也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定了定心神,在草屋中仔細地觀察起來。這間草屋的佈置非常的簡單,一張木製的小方桌放在房門對面的牆邊,兩把木製的長背靠椅分列方桌的兩側。
在房門的左手邊,是一個修煉打坐的蒲團,這個蒲團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看起來十分的古老,整個蒲團已經有些退色,顯示出了歲月的痕跡。不但如此,楊無心還在這個蒲團之上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力量,這種力量格外的怪異,以至於一時之間還無法確定它的作用,即便如此也可以證明這個蒲團不是一般的物品,而是一件法寶。
除去這個蒲團之外,在此間草屋之中還有一件物品引起了楊無心的注意。那是一個小小的煉丹爐,它就擺放在草屋右邊的牆角里面。說起煉丹爐楊無心也有一個,而且還是一個上上品的寶貝,他曾經用那個煉丹爐煉製過太陽神丹,所以說楊無心對煉丹爐也有一定的研究。眼前這個煉丹爐十分特別,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個頭太小了,這個煉丹爐只有尋常酒杯的大小。按照這個尺寸,估計一爐最多也只能煉製出一顆丹藥。
經過一番觀察,楊無心對這間草屋也大概有了些瞭解,他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柔和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何方道友光臨寒舍,小女子楊彩雲這廂有禮了。”
“啊!”聽到這個聲音,楊無心的腦袋“嗡”的一聲,渾身上下開始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他緩緩地轉過身形,緊張無比地向著門口望去。只見一個清雅高貴如天仙下凡一般的白衣女子正平靜地站在草屋地門前,望著自己的眼中也充滿了疑惑。
曾經多少次與母親在夢中相見,曾經多少次夢醒時淚水灑滿枕巾,曾經多少個不眠之夜輕聲呼喚,曾經多少次許下心願只為了今日的相見。楊無心呆呆地看著眼前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想起了自己在煉魂之陣中的掙扎,也想起了自己在試煉空間中的絕望。是母親,她一次一次地將自己拯救在生死的邊緣,是母親,她一次一次給了自己前進的希望,是母親,她幾乎成為了自己生存的唯一動力。夢裡母親那模糊的身影,黑暗中母親那慈祥的笑容,在一次一次的閃現之中漸漸與眼前的面容重合在了一起。楊無心的眼睛溼潤了,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任憑兩行滾燙的淚水從兩頰流過。
“娘!”一聲微弱而顫抖的聲音打破了眼前的平靜。這一聲稱呼不知道等待了多少年,埋藏了多少年,遲到了多少年,那無數次地吶喊只能停留在楊無心的心間。可是今天,當多年的願望一朝實現,楊無心終於將深藏在自己心中的感情爆發了出來。
楊彩雲如同被電擊一般後退了一步,渾身上下提不起一絲的力氣。為了自己深愛的丈夫而犧牲她不後悔,為了保住自己的骨肉而犧牲她也不後悔,但是她心中一直都存在著一個難以忘卻的遺憾,那就是沒來得及聽自己的兒子喊一聲“孃親”。這個遺憾一直伴隨著她,從來都不曾消散,她甚至已經放棄了希望,將無比的思念拋灑在兩界之間。然而,當她聽到眼前少年那顫抖的聲音,聽到那盼望以久的稱呼之時,她的腦中剎那之間變得一片空白。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讓楊彩雲根本來不及準備。她害怕,她害怕眼前的幸福只是一個夢,當夢醒之後,一切又變得和從前一樣。這樣的夢,她已經做過太多,這樣的淚,她已經流過太多。可是當這一切都擺在她眼前的時候,楊彩雲知道,即使那真的是夢,她也心甘情願沉醉其中。
“心兒……”楊彩雲的聲音也是如此的顫抖,她努力地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在地上。
“娘!”與剛才不同,這一次楊無心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高喊著向楊彩雲撲去,他彷彿要將這些年壓抑的感情通通釋放出來。
楊彩雲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軟軟地向前方倒去,迎接她的不是那冰冷的地面,而是楊無心那火熱的胸膛。楊彩雲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兒子,眼淚早已經打溼了衣襟。從看到楊無心起,她的心中就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無法割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