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我們去看看媽那邊吧。”白新譽拉著顧晴的手,溫聲道。
雖然他也不清楚其中的詳細經過,但是陸醫生的突然離開,還有唐申與唐九安的突然入院,及陳雪的死,絕對不是報紙說的這般簡單。
看他大哥這麼擔心唐九安就知道了,只是他大哥不願說,他也就不主動問。
可是晴兒看不出來,為了不讓她再刺激唐九安,就找了個由頭拉著她離開。
顧晴不疑有他,笑眯眯道:“好。”
何然看了看他們三人,似乎還有話要說,也走了出去:“安安,我也去看看唐伯父。”
唐九安點頭,目光流轉在顧言與白晉淮之間。
待何然走了出去,顧言拉了把椅子坐下,嘴角蔓出一絲笑意:“怎麼,不打算告訴我?”
“與你無關,你知道來幹什麼。”白晉淮摟著唐九安,淡聲回答。
“安安,你也這麼認為?”顧言把目光投向唐九安,詢問。
唐九安的確不想再去想那件事,輕皺著眉,道:“顧少,這件事還是不要過問了吧。”
“難道你們不好奇,為什麼會是唐筱筱親口承認那個事實?”顧言雙腿交疊,一派從容。
剛發生的那一晚,他的確不知,但是不代表他會一直不知道。
他與唐筱筱之間的某種合作,與他想要對付白氏的心思,都可以讓那件事還原在他面前。
“你知道?”唐九安大驚。
“所以呢?”白晉淮淡笑著看著顧言,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顧言跟他很相似。
“我打算後天召開記者發表會,公開指證那張貨源單是假的,我顧氏的專案會再之後繼續開展,白少覺得怎麼樣?”顧言笑意翩然,十分君子。
“這就是你的誠意?”白晉淮不動聲色,笑意染上了初冬的寒氣。
唐九安隱隱聽懂了兩人對話的實意,是顧言說服了唐筱筱這樣說,掩蓋住了唐氏醜聞的真相。
作為條件,他要白晉淮放手,讓顧氏轉危為安。
顧言微微皺眉,抿了抿唇,答:“我不再阻止白新譽與晴兒之間的事,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白晉淮挑眸,墨玉般的瞳色,深沉如波瀾不驚的大海。片刻之後,答:“好。”
顧言嘴角的笑意呈現了輕鬆之態,轉向唐九安時,目光透著幾分真切:“安安,好好休養,我先走了,稍後再來探望唐伯父。”
“好,慢走。”唐九安客氣的回答。
顧言眼中一澀,隨後優雅起身,翩然而去。
唐九安看著白晉淮,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總是給他惹麻煩的孩子,讓他總是愁眉不展。
白晉淮看著唐九安淨亮的眼眸,燦若繁星,卻又帶著夜下的靜默,彷彿有話要說,卻不知該怎麼出口。
唇角的笑容綻放開來,比驕陽更燦爛,伸手放開了她的腰,道:“安安,你不是要去看唐伯父嗎?走吧!”
唐九安被他牽著下床,看著他將放在一邊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頓時熟悉的味道,溫暖的感覺遍佈了全身。
他伸手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前路是一片充滿著陽光的大道,彷彿要通往地老天荒。
“晉淮。”她輕聲開口。
“嗯。”前面的人,輕輕回頭,看著她,淡然的眼睛裡流淌著如海洋般寧瀾而深刻的感情。
“我愛你。”唐九安第一次主動說出了代表著一生一世的三個字。
“我知道。”前面的人聲音沒有波動,握著她的手卻隱隱顫抖,那片淡靜的眼眸下正卷著滔天的巨浪,深入骨髓的愛意此刻劇烈的起伏在眼睛裡,無法掩飾。
唐九安看著兩人相握的手,感受著被他壓抑著的激動,笑意恆久,微紅的臉迎著淺淡的金,展現出了一抹風采絕麗的美。
兩人來到唐申的病房前,江柔幾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讓他們進去。
由於還沒渡過危險期,大家都只能隔著玻璃看著獨自沉睡的唐申,唐九安看著藉著呼吸器呼吸著,臉色卻依然慘白如雪的唐申,心頭鈍痛不已。
“他一直沒醒嗎?”她輕聲問旁邊的白晉淮。
“沒有。”白晉淮搖頭。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他刺激過大,心臟不堪重負,引得其他器官也超重負荷,才會暈迷不醒。不過現在他的身體狀況正在好轉,醒來也是這兩天的事。”白晉淮見她滿臉擔憂,寬慰道。
唐九安點頭,心裡的難過稍緩